凌煊顺着任博司的手看过去,果然发现了熟悉的屋顶。

“等等,这不对啊,我记得我家以前在这里的。”

凌煊连忙打开文件袋翻找着,房产证,合同,咦?两张土地证?还有房屋整体迁移合同?

凌煊打开研究了一番,果然发现了不对劲——原来这片要拆迁,韩世承把小房子买下之后,又在对面的艺术区买了一块地,然后把这个小房子,整体搬迁到了艺术区。

“对,是那里。”

凌煊连忙把文件塞回了文件袋,拉着任博司朝对面的艺术区走去。

“这个房子被整体搬了过去,有时候我不得不说,韩世承真的厉害。”

过了马路,不到十米的距离,就是凌煊以前的家了。

小房子的屋顶被重新刷上了糖果色,庭院和外墙都修缮过,看起来神神气气又可可爱爱,屋前屋后都种上了鲜花,香味扑鼻,一条石径通往房门,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这里是有专人负责看管的。

凌煊回过头,对任博司说:“我们进去看看吧。”

任博司说:“好。”

凌煊便打开庭院外木门的锁,带着任博司一起走了进去。

“小时候我妈也爱种这种小雏菊,好活又可爱,还有铁线莲,绣球花,当然,还有多肉架。”

凌煊指着屋檐下的挂着的多肉槽。

“啊,还有小兔子。”凌煊走过去,用手轻轻拨了拨,“还没长残,看起来种的时间还不太长。”

任博司跟在他身后,认真地听着凌煊说话。

凌煊用钥匙打开门。

“以前我们家是卖画的,但是家里太小,只有把客厅当成小画廊,一般都是卖我爸爸的画——天,这不是我爸那副《母子》吗?”

客厅的中间挂着一张版画,上面是一位母亲抱着刚出生的宝宝,正是凌煊的父亲以妻儿为原型创作的。

这幅画后来因为要给凌煊治病,以很便宜的价格卖给了别人。

“《小家》也在?”

“还有我妈妈的画!”

凌煊一张张看着,他高兴地给任博司介绍着每一张画的来历,任博司温柔地听着,宛如和凌煊一起,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

凌煊舍不得离开,直到夕阳西下。

“走吧,很晚了,也该去吃饭了。”

任博司看到凌煊恋恋不舍,轻哄道:“这是你的房子,下次随时再来。”

你的房子?

凌煊再次掏出钥匙准备锁门的时候,突然被拉回了现实。

这并不是他的房子,严格来说,所有的合同和证书上,都是韩世承的名字,可能韩世承打算稍后之后,把房子过户给凌煊,可惜,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凌煊停在了门口,他手里捏着钥匙,低头静默不语。

任博司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凌煊。

他知道,自己输了,输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