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哼了一声,那枚银针也退出了他的耳朵。维德用两指夹住他的耳垂,低低道:“忍耐一下。”
现实世界里的耳洞如果几个月不戴耳钉很容易愈合,可维德有他的魔法。在轻微的烧灼感后,那枚位于耳垂上的、细小精巧的耳洞便再也不能被去除了。
维德终于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永久的痕迹。
路希安在那一刻有种身居云端的茫然感。他睁着水润的双眼,呆呆地看着维德。一枚再也无法被合上的耳洞留在了他的耳垂上。那枚耳洞是维德在他的身上留下的痕迹。
维德继续他的动作。他吻掉耳孔旁细微的血点,将一枚耳坠从床头取过来,小心地戴上去。红宝石耳坠在他的修长的手指中闪着莹莹的光。它从维德的指尖,到了路希安的耳垂上。
耳垂传来轻微被拉扯的感觉,维德继续拥抱与亲吻他,继续所有的动作。那枚有着流苏装饰的耳坠便也在路希安的耳侧不断摇晃。
他听见维德在他耳边低声的诉说。
“我爱你。”维德说。
“我爱你。”
“只要你抚摸耳垂,抚摸耳坠,就会想起我。”
在最后的那一刻,路希安感受到自己的灵魂与快乐在往上飞,他鲜红的心脏却在与血红的耳坠一起往下沉。
——一起彻底地,随着耳垂上耳坠的摇晃沉进名为维德的漩涡中。
他终于叫出了声音。那声音不止是因为放肆的快乐,还因为一种在所有的欢愉间骤然萌发的、微凉而清醒的恐惧。
他不明白自己该如何摆脱这种恐惧,于是只能让自己大声地叫出来,把它伪装成欢愉里会发出的声音,好让所有欢愉的浪潮来盖住它。
“路希安。”
他又听见了维德的声音。
“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