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极快,她就清醒的意识到,那是梦里也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或许,傅廷本来就是那样的一个人。

平静而冷血。

只有在剜剜面前,才会破天荒展露出近人情的一面。

直到剜剜“死”了。

然而他并没有表现出声嘶力竭的难过,只是变得对事更加淡漠。

有时候傅柔觉得,明明傅廷就在她面前,却如同隔着整个银河系那么遥远。

他身上仿佛笼罩着浓浓的烟雾,一眼看不破本质。

或者说,傅柔从来就没能看破过她哥的心思。

哪怕傅廷为和剜剜无比相似的安淋一掷千金投资电影,事实上与那人也只是浅浅的一面之缘。

哪怕钱花出去了,也久久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说实在的,傅柔实在不明白他究竟想干什么。

反正,她并不打算让他知道剜剜还活着的事实。

哪怕永远瞒着他。

黄昏已过,天色渐渐变得暗沉。

与此同时,终于结束了这天的最后的一次拍摄。

苏剜正在心里踌躇着怎么和宫礽提那件事。

不与兄弟共患难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也不太讲义气。

毕竟摸着良心来说,下午的传单完全是凭那人一己之力发完的。

然而,在兄弟义气与黑乎乎的土床前,孰轻孰重,一眼便知。

随即,他就被宫礽拉着往商场里走。

宫礽之前看了下那破败的厨房,什么调料都没有,唯一有的酱油那些,都过了期。

于是,挑挑拣拣,买了盐、酱油、麻油等等的调味料后,最终就只剩下24块。

这一路上说话,苏剜因为心怀内疚,都是有一搭没一搭的。

所以走着一路下来,宫礽拿什么,苏剜就默不作声的把东西放在篮子里。

买完单,一毛钱找了颗糖。

宫礽站在苏剜旁边,垂着眸漫剥开。

苏剜正蹲在地上,兢兢业业地清点着购物袋里的东西。

突然一个圆滚滚的白色东西就被塞到了嘴边,同时少年低沉的嗓音响起:“张嘴。”

下意识的张嘴,一个带着牛奶香甜的东西被塞了进来。

他温热的唇还蹭了下少年微凉的指尖,仿佛热流掠过,一片酥麻。

“不生气了吧,下午你气冲冲跑了,和脱缰的牛一样,一会儿就没影了。”

苏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