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漆漆拍给我的那副书法特别好,把纪老头酸得不成样子,你明天带他回来,我让厨房做你们爱吃的饭菜。”
莫凛当然不会呆兮兮的反问一句,是什么书法。
因为父母早逝的原因,他是爷爷带大的,这些年关系一直不错。
不过从他27岁开始,爷孙俩就因为结婚这桩事而暗生龃龉。
为了避免矛盾趋于尖锐,他下意识的减少了相处的机会。
从他二十出头时确认了自己身体有疾开始,他就打定了主意不结婚。
后来多了一个叶寻,他就更不可能再结这个婚了。
老一辈上了年纪的人,有几个能放任自己的孙子儿子不婚。
这些年,除非有事或者过年过节生日,他很少回老宅。
莫老可能也是觉得眼不见为净,很少这样打电话叫他回去。
倒是莫迦南整天游手好闲,时不时会回去一趟,撒娇卖好的讨零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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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
用餐完毕后,莫凛以一种通知的语调很平淡的朝对面的少年说,“爷爷让我们去老宅吃晚饭,我下班之前你来公司跟我汇合。”
“我拍的书法爷爷还喜欢吗?”顾漆一边抿着牛奶,一边慢吞吞问。
莫凛盯着他嘴唇上的一圈奶胡子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开口,只道,“拿我的钱,以我的名义,讨好我爷爷,你可真会做买卖。”
“你的钱花在你爷爷的身上,不比花在我身上让你欣慰吗?而且,毕竟是你的钱嘛,我一个人也不好意思把功劳都揽了,爷爷得了书法跟孝顺,你得了孝顺的名头,都很开心,皆大欢喜呀。”
莫凛, “……”
他看着顾漆,“你怎么知道我爷爷喜欢书法?”
“猜的,莫迦南的字写的不错,一看就是专门练过的,我听说他父亲好像不怎么管孩子,应该是爷爷教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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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傍晚的时候,莫凛跟顾漆一到,莫老便又拉着两人去书房欣赏他新得的名家书法真迹。
莫凛兴致缺缺,但也没拒绝,没什么表情的跟着去了。
顾漆拍的,是唐代一个以狂草出名的大书法家之作。
艺术到底是相同的,他在书法鉴赏上也有几分造诣。
莫老先是自己爱不释手的又欣赏了半天,然后才回过头,有些得意的问莫凛,“我记得你们兄弟小的时候还练过一点书法,说说看,这字,好在哪里?”
莫凛看了一眼,薄唇间吐出一个字,“贵。”
莫老,“……”
顾漆噗嗤笑出了声。
不愧是剥削的资产阶级。
“你!”莫老瞪眼睛,气哼哼的道,“俗!小时候学写字还没迦南有天赋,长大了更俗了,就知道赚钱,这么好的书法摆到你跟前也不懂欣赏。”
莫凛不搭腔,一脸的无聊。
顾漆在一旁慢吞吞道,“爷爷,话也不能这么说的,莫迦南的爸爸是艺术家,所以莫迦南自然就遗传了一点艺术细胞,这方面的悟性比较高是很正常。人各有所爱,各有所长,古今中外多少年多少人,也只出了一个达芬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