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盛尧听出他似真非真的抱怨, 好气又好笑地在他脸蛋上捏了一把, “前两句念的还像个样子，最后一句是什么？”

他又舍不得下重手，只是轻轻捏了一下。

刘淳熙抽回手，揉了揉脸, “最后一句才是有感而发, 是我内心的真实写照。怎么了？难道只有我是这样？见不到你的时候就思你念你，见到你就想扑你碰你, 你不想吗？你敢说刚才不是你先亲我的？”

他睨着杜盛尧，眼睛闪闪, 亮的像宝石一样。

杜盛尧几不可闻地轻喃，“不负责任瞎撩的时候胆子倒是挺大……”

他声音太低，低到几近无声。

刘淳熙便问：“你说什么？”

杜盛尧眸底光闪过，不动声色, 重新抓过他的手牵住，“我记得以前有人说过，手拉手一起数星星看月亮，还作数吗？”

刘淳熙眼睛又是一亮，“作数，当然作数。这儿正好，你抬头看，这儿能看见的星星可比A城和S城多太多了。咱们走走。”

两人漫无目地的散着步，从大路转到了羊肠小道。

远离路灯和车灯，身边有夜风抚过，耳中能听见田野间作物叶子和林间树叶的沙沙声响，还有虫子和家禽的声音，和隐约传来的小河水声。

乡野间天黑之后出门的人少，刘淳熙刚才过来的路上还看见了一辆农家机动车开过去，这会儿连个路人人影都没有碰到。

这种与现代飞速发展的城市化繁华完全不同的静谧，让刘淳熙心中有些恍惚。

“你在想什么？”杜盛尧问他。

“在想古人诚不欺我，”刘淳熙抬头看着远空的星，轻声说：“物换星移……须臾多少年……你看书中千古风流到今朝你我，此时此间……不知身是客，身是主……”

“……又是有感而发？”杜盛尧侧眸看他。

“一点伤感而已。难道你看着月亮，没有这种念头吗？”刘淳熙定眸看向他。

杜盛尧表情柔和，“会有，但无足轻重。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你。刘淳熙，能遇见你，我已经赚了。”

刘淳熙看着站在星空月色下的杜盛尧，情不自禁地凑上去狠狠啃了一口。

“我也是。”

月光把人影投到地上，不是很长，却也紧密相依。

刘淳熙心里舒坦了。

“为什么心里失控？”他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不问卡在喉咙里不舒服。

他以为，杜盛尧既然愿意告诉他自己出了问题，应该也会告诉他原因，可是他等了一路，都没等到杜盛尧开口告诉他，他只好自己问了。

两人都不在意衣服会沾到泥土，并肩坐在小路边上，挨在一起说话。

“可能是心太急了，会患得患失，想法就会变得偏激。”杜盛尧声音徐徐轻缓，“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头猛兽，我也不例外。”

*

刘淳熙晚了十分钟回到别墅。

刚进院子就看见了等在那里的翁何子。

翁何子打量着他，从他的表情看不出什么，“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经纪人呢？没送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