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祝久辞接到某人的求救信号,开口道:“娘亲别为难琴先生了。”

“怎么是为难!”国公夫人把剪刀放下,从仆从手中取过一套缎面红服,“咱家小昭歌最听话了,不像某人整日不回家,想见见不着面,想说说不到话。还是小昭歌听话懂事,娘亲和你爹爹都觉得,昭歌才是咱家乖儿子。”

祝久辞:“……”对不起昭歌,敌人火力太猛,我先阵亡了,你加油。

梁昭歌扶着祝久辞肩膀小声开口道:“小公爷既然回来了,继续让小公爷试礼服吧?昭歌先退下了。”

“不用!”国公夫人手一挥,剪刀砰一声插进雕花木门里,“你俩一块试,总不能厚此薄彼。”

祝久辞:“!”

梁昭歌:“!”

国公夫人迈着步子走过来,“咱们行武之人,一讲义气,二讲公平。旁人家那些你争我夺的事情,你俩想都不要想!”

衣服堆里两个可怜虫互相抱着,颤颤巍巍向国公夫人点点头。

“甚好。”国公夫人道,“从红色这套试起吧。”

娘亲看向祝久辞,“红色衬肤色,你瞧瞧你整日往外跑,皮肤晒得脏兮兮,学学人家小昭歌,白白净净多好看。”

祝久辞泪目,能不能不要人身攻击。

梁昭歌接过衣裳,比在祝久辞身上,“小公爷最好看了。”

京城六月着实清爽,只要大敞窗门,清风便毫不吝啬地涌进来,着实舒宜。

大概所谓京城六月不出汗,七月摇蒲扇,八月进蒸笼。

西苑八扇窗户全敞着,屋子里边却热火朝天。

祝久辞和梁昭歌总算将几十套衣裳试穿完毕,二人瘫倒在衣服堆里不能自已,连精明能干的国公夫人也觉得有些累了。

国公夫人又随口嘱咐几句,便携着一众家仆离开了。

祝久辞长长叹出一口气。

“小公爷辛苦了。”梁昭歌躺在他旁边,整个人埋在绸缎里面,声音闷闷的。

祝久辞侧头看过去,梁昭歌面容粉里透白着实美艳,鼻尖轻轻喘着气,绸纱微微晃着。

祝久辞翻身扑在梁昭歌旁边,扒拉开遮挡视线的绸缎,盯着梁昭歌道:“身体好些了?”

如此高强度的试衣工作下来,梁昭歌这个病号看起来都比他还要适应。

梁昭歌点点头,“好多了。”

祝久辞放下心来,重新在衣服堆里躺好。

昭歌的病说急也急,说不急也不急。缠缠绵绵二十余年,不见半分好转,但病症也不是特别严重,大多数时间里与常人无异,只是偶有犯病的时候咳嗽畏冷难以行动。

祝久辞从身旁团起衣裳抱在怀中,绸缎冰凉,挨着肌肤很是舒适,思绪也清明了许多。

若是京城寻不到名医,或许可以想办法向京外探探。

寻医有了希望,祝久辞心中大喜,不自觉抱紧怀中衣裳。衣裳团忽然动了动,祝久辞吓得一跳。

“小公爷为何抱着我手臂不放?”梁昭歌问他。

祝久辞低头,怀中花花绿绿绸缎中藏着一截白藕似的手臂。

祝久辞炸毛,惊慌松开手,脑中霎时蹦出两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