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久辞也实在不忍心逼着那人再经历一遍,可奈何梁昭歌手伤太过严重,经不得舟车劳顿,陆路花费时间太长,中途换药麻烦,等赶到京城,怕是又要恶化。
祝久辞又去寻了趟神医,神医亦说行船最好。
犯愁。
愁云围着祝久辞转啊转,一直转到他早上替梁昭歌更衣。
现如今祝久辞已经对繁复的衣物掌握得一清二楚,想当初自己认认真真学习穿衣礼规,学了几个月都没有学会,如今却能分毫不差地给梁昭歌穿好。
尤其是美人爱美,衣衫要比旁人繁复得多,祝久辞竟然也全都记下了。
果然能力都是被逼出来的。
祝久辞叹口气,轻轻扣上白玉腰封,又开始思考如何把那人哄上船。
蒙眼睛绑上去似乎不妥,毕竟行船有大半月,总不能把美人绑上半个月,祝久辞又不是土匪头子。
若是拿美人喜好的东西引上船,似乎也寻不着什么。古琴难寻,金银宝物昭歌又不爱。
嘶,犯愁。
若昭歌是猫就好了,拿小鱼干就能骗上船。
祝久辞又叹一口气。
视野中细弱腰肢摇了摇,白玉明晃晃。
头顶那人幽幽开口,“小久抓着我的腰做什么?”
祝久辞大惊,这才意识到他爪子还没放下来!
慌忙把手背到身后,祝久辞向后退两步。
美人红着脸翩跹走上前,“小久摸了就不负责了?”
“没、没——”
“没摸吗?”美人晃晃腰肢,白玉腰封显得腰肢更加细瘦,摇得人眼晕。
“我,就是,系腰封。”祝久辞断断续续解释。
“噢?”美人探身上前,一双凤眸紧紧盯着祝久辞看。
祝久辞心虚低下头,嗫喏片刻又去抬手给美人整理衣领。
美人没再追问,祝久辞松一口气。
梁昭歌比他高一头,祝久辞若要整理衣领还得踮脚尖抬着手去弄,那人便微微俯身,合着他身高。
将刺绣精美的衣领翻好,美人冷香便往鼻尖钻。
祝久辞侧眼看过去,白皙如玉的脖颈闯入视野,脑中嗡得一响,祝久辞撇过脸把美人推开。
“穿、穿好了!”
美人亭亭站立,微微垂首看自己一身锦绣长服,阔袖垂下,祥云飘逸,宽肩细腰长腿。
祝久辞闭眼,作孽啊作孽,哪里舍得把美人骗上船。
时间一晃而过,十月初一他们成功从渡口登船了。
其间并非祝久辞有什么高超能力把美人骗上来,而是行船三日前,梁昭歌主动和他说要坐船。祝久辞简直泪流满面,抱着梁昭歌说好好好。
登上楼船,依旧是那番夸张奢靡灯火通明。
祝久辞寸步不离跟着梁昭歌,生怕一不留神美人又钻到船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