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他都没睡好,总怕谁趁着夜晚的妖风钻进屋来。
但, 男主不会如此。
他有自己的自尊和坚持。
沈少爷小憩片刻, 骨头睡得略有些发苏, 整个人软得如水底捞出的豆腐一般。
似乎有人靠近, 自带着徐徐软风, 坐过来时轻之又轻,沈绪似乎听见他说, “真不想被袭击的话, 就不要总是漏洞百出。”指尖沿着沈少爷的睡脸,轻揉他的耳垂,一番厮磨泄愤。
沈绪始终睁不开眼, 鬼压床一般娇奄奄地抽气, 对方语言不肯饶他,亲吻了少爷因熟睡而红艳的口唇。
“真想蹭你的小红痣。”
沈绪收腿蓦地惊醒, 一头热汗躁得每一根发丝都如浸湿的海藻, 待他抬头微看。
靳博安单手端着一本西式手工精装书,双眼垂落, 满院子的光影跃不过他弹跳的长睫, 一半的面颊陷于葡萄树影中,沉沉浮浮,温柔似善。
一副专心致志, 目不斜视。
沈绪缓口气,为自己的龌龊感到深深羞耻,原来不对劲的竟是我自己。
“博安哥哥……”沈绪哝哝唤着,桃花眼里闪烁粼粼水色,上半身尚能坐起来,双腿突然不能动了。
靳博安换手捏住书脊,腾空单手抚摸少爷睡得发软的侧颊,上面残留着一道轻微的压痕,粉红的线在干净无暇的肌肤里延伸。
我不对劲。
沈绪清楚感觉到了自己不能立刻站起来的原因,他穿着宽松的亚麻长裤,而裤子变得有点不一样,似乎变紧了些,形状十分明显。
“博安哥哥,你不去忙吗?”
沈绪紧催他走,不愿对方瞧出自己的变化,甚至夹紧了膝盖。
靳博安淡定,“现在是我的私人休息时间。”
沈绪咬咬牙,“博安哥哥,我渴了,你去倒水给我喝。”一派自然而然地颐指气使,断不可能瞧出一点面红心热的痕迹。
万般掩饰,依旧难逃男主法眼。
他与少爷的斗法才刚刚开始,靳博安所期许的美妙滋味,从来不是自己主动地攻击索求,令对方难耐又YD的渴求,才是世间值得品尝的绝味。
靳博安极富有耐心,不断放出试探的诱饵,慢慢研磨沈绪的傲娇,待少爷退却全部的稚嫩生涩,便是他大快朵颐的享受时刻。
他是一个极端高明的猎者,熟知躲避猎物每一根锋爪的技巧,叫猎物全然离不开自己四处铺设的蜜意陷阱,纵使沉迷欲感的炼狱,也是做好一同赴死的决心。
靳博安并没听从命令,伸手摘了一把,摸出一串水绿色的葡萄,在最近的水龙头下冲洗干净。
沈绪以为他会离开许久,慌张起来抖腿,驱赶邪祟的臆想般低咒自己丢脸的位置。
男主几分钟倒回来了。
沈绪一瞧他,可不得了,魔障在四肢百骸里死灰复燃,只因靳博安伸出舌尖往嘴里舔了一颗葡萄,那无意识的动作饱含引骗人犯罪的意味。
单纯的少爷从来不是对手。
沈绪抱紧膝盖又坐回摇椅。肿痛的碾压令他坐立不安。
“葡萄味道不错,少爷尝尝。”靳博安规矩地提着成串的碧玉珠子。
沈绪吃了一颗,确实又甜又生津解渴,但他永远也不知道为什么男主会异想天开,在家里补栽如云的果林。
如果他知道靳博安刻意打造的是蕴含春潮遗梦的伊甸园,每日盘算在果子树下带他辛勤浇灌每一颗果苗,如果他知道靳博安是想一步步把他如同未脱去蒂的果实一般催熟捣烂再无情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