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林可岑与陈尔丁对她来说,已经是重要的朋友,不,应该说是队友。
“但我们没有时间了!”特警的表情也很阴沉,他望着底下被丧尸包围的林可岑两人,微微闭上了绝望的眼眸。
“若是我们不赶紧离开,我们便会与他们一同陪葬。”
“不会的!”季梅梅在这个时候终于崩溃大哭起来。
在她丈夫死时,她都没有哭泣。但现在,她俯视着在直升飞机之下站立在丧尸群中央的两人之时,忍不住热泪盈眶。
痛苦,终于超过了她心底的警戒线,逼着她崩溃了。
“抱歉。”特警伸手拍了拍季梅梅的肩膀,是沉重的力道。
突然,在直升飞机下面的林可岑动了,他将陈尔丁挂上了爬梯,同时用自己的衣服将陈尔丁牢牢固定在了爬梯之上。
季梅梅几乎在瞬间理解了裂口处这么做的理由。她几乎是立刻趴在了直升机大门旁,扒着直身机的底座,对着下面的林可岑大喊:“你疯了!陈尔丁一定不会愿意你这么做!”
林可岑并未说话,他低着头,有条不紊地确认了固定陈尔丁衣服的牢固程度,这才松了手。
“不行!”季梅梅大喊。她已经控制不住了,眼泪甚至不受控制地向下掉。
为什么,可以做到这个程度?
直升机开始向上升起,挂着陈尔丁的爬梯渐渐被拉了上去。
他们与林可岑越来越远,身后的特警一直很沉默,但他并未像季梅梅一样失控。
他只是伸出了右手,对着林可岑做了个严肃的军礼。
林可岑离他们越来越远,但季梅梅依旧可以看见林可岑冷静到近乎可以算作是冷酷的脸。
他在丧尸群中伫立,像是丧尸群追踪唯一的灯塔与希望。
林可岑静默着,终又开口对着那直升机飞走的位置,喃喃道:“走好。”
在那之后,他便眼前一黑,陷入了完全的黑暗。
所以,当那一瞬间,绝对的光明降临人世间的时刻,他并未亲眼见证。
就如同时空倒流了一般,原本应该在这片区域的丧尸突然一个个地消失了。
同一时刻,在光芒之中,走出来了一位穿着黑袍的男人。
黑衣人低垂着眼眸,掩盖在黑袍之下,根本看不见那阴影之中的脸。
唯一能够看见的只有对方那微微露出来的下颚。
下颚硬朗,可以从骨头的形状看出是为样貌出彩的男人。
他走向了晕倒在地面上的林可岑,沉默地低头凝视了好久,这才弯下腰,脱下了自己的兜帽。
他有着一头漆黑如瀑的长发,然后他伸手摘下了一直呆在他脖子间的表。
那是一块陈旧的钟表,钟表金属的外壳微微有点生锈。
他修长的手指打开了在他手中的那块钟表,钟表的指针已经不再变动,只是死死地停滞在九点三十五分。
没有人知道这九点三十五分,是早晨,还是夜晚。
黑衣男静静地站在原地,直到有人从医院中走出。
是一个男人。
黑衣男循声望去,只是表情没有一丝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