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面黄肌肉,衣衫褴褛,眼睛里全都冒着饿狼般的光,庄上有的孩子都吓得哭了起来。
“他们都是流匪!”他高声喊道,“肯定是来抢粮食的!男人都先站过来!”
庄户们惊慌无措,听到他话,迅速拿起农具、攥紧棍棒,齐齐聚在一起。
庄头急得满头大汗,吩咐腿脚快的从庄子后面走小道赶去府城报信求救。
接着呼吁一众庄稼汉:“这些流匪要抢咱们粮食,咱们辛辛苦苦种了这么久,能让他们抢走吗?!”
庄户们:“不能!”
庄头颤声道:“他们肯定饿得没力气了,大家伙儿不要怕,都跟老子出去会会!先跟他们领头的谈谈,要是谈不拢,咱干他丫的!”
一众庄稼汉没有异议。
庄头一脸视死如归,领着庄稼汉们出了木栅栏,迎上那群拖家带口的流匪。
与此同时,田庄内一片混乱。
年轻力壮的庄稼汉出去交涉,只剩下一群老弱妇孺。
田庄的临时学堂,也有些骚动。
杨广怀安抚住孩子们,出了学堂,逮住一个庄户问:“出什么事了?”
“杨夫子,您快躲躲吧!”庄户哭丧着脸,“一群流匪在外头要抢粮食,手里还拿着刀,眼珠子都红了,要是疯起来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说完拔腿就跑。
杨广怀皱眉,又问了几人,得知庄头已经带人出去交涉,不由眉头一皱,心道不妙。
倘若那群流匪真的发疯,庄头以及那群庄稼汉根本挡不住。
“夫子,眼下该怎么办?”杨继安捏紧拳头问。
当初来庆州府的路上,他们见过打家劫舍的流匪。
那就是一群疯子,枉顾伦理纲常,素来心狠手辣,经常用杀戮来震慑威胁百姓。
眼下田庄被一大群流匪围攻,正面临着巨大的危机。
这里有这么多淳朴善良的人,有这么多熟悉的小伙伴,杨继安不想看到这些人受到伤害。
更何况,这里是殿下的田庄,不能有任何闪失!
杨广怀立刻吩咐:“你们几个快去通知妇人烧些热汤,越多越好,我去寻林大井。”
林大井虽是庄稼汉,但他是楼喻亲自培养的人,杨广怀猜测,庄头一定没有叫林大井一起出去对峙流匪。
果然,林大井在家。
杨广怀过来时,林大井正匆忙将自己的记录本藏起来,唯恐遭受匪贼摧残破坏,辜负殿下重托。
“林兄,如今最重要的是阻止那群流匪闯入,”杨广怀解释道,“庄头带人出去阻拦,眼下庄上无人主事,你是殿下看重的人,大伙儿都愿意听你的,你赶紧帮我召集所有人!”
林大井一辈子就是个庄稼汉,突遇这种情况,本就茫然失措,现有杨广怀冷静指挥,他下意识点头:“好,我去叫人!”
很快,庄子上的人都聚在一起。
杨广怀趁着外头拖延时间,组织调度这些看似没有战斗力的人。
“诸位婶子和嫂子们,赶紧架锅烧水,备好葫芦瓢或木盆!”
“孩子们去捡石头装石灰,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