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膛起伏不定,目露凶光,粗哑着嗓子道:“楼喻,府衙外有重兵把守,你若想作乱,还得问过他们的刀口!”
如今庆王一家三口都在府衙,如瓮中之鳖。只要他一声令下,他们想逃也逃不出去。
楼喻轻轻一笑,矫矫不群,玉面生光。
“郭大人,你指的是城中仅剩的数百驻军?很抱歉,他们眼下自身难保。”
话音刚落,府衙外整齐震天的脚步声传来。
一名穿着玄衣、腰系朱带的高大男子带兵而入,均手持利刃,威风凛然。
“属下李树,叩见王爷、王妃、世子!”
众人皆目瞪口呆,神色震颤。
楼喻问:“情况如何?”
李树朗声道:“禀殿下,城内驻军已悉数被俘,武库也已攻破!属下已率一千府兵包围府衙,前来解救殿下!”
所有人:啥玩意儿?解救谁?这位仁兄说话挺讲究啊。
郭濂面如死灰。
他难以置信,死死盯着楼喻,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说实在的,仅凭三千府兵掌控全局,楼喻在很大程度上得感谢当今圣上。
皇帝对边防不上心,朝中又是各方权力争夺,导致大盛对北蛮的第二道门户——庆州府的兵力严重不足。
若是换成吉州府的数万驻军,楼喻根本不可能正面刚。
他神色悠然:“郭大人,郭棠生死未卜,还等着您救他呢。”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郭濂一下子就想通了。
所谓的强匪袭庄,所谓的盐场暴动,都在楼喻的谋划之中!
他根本不知道,楼喻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能够反制他儿子,能够让盐工适时地暴动。
太可怕了!
刹那间,他竟对面前这个稚龄世子生出浓浓的畏惧。
郭濂不禁环视周围。
“世子被烧死”一事,将府衙几乎所有的官吏都引了过来。
这本是郭濂想看到的场景。
他想在众人面前将庆王府压入泥淖里,再也翻不了身。
可现在,这个小丑成了自己。
而他的心腹手下,往日阿谀奉承,今日呆若木鸡,在楼喻的强势下,竟连同他对视都不敢。
他掩面长叹一声,原本矍铄的面容瞬间苍老,终究还是垂首认输了。
“殿下请。”
众官吏看清形势,明白庆州府即将变天,一句反抗的话都不敢说,排着队进入内衙。
庆王和庆王妃对视一眼,也跟着进去。
上首郭濂是不敢坐了,他就站着等楼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