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又不能打,骂又不能骂,他气得调转马头,眼不见为净。
哼,等到了阿骨突部王庭,看你还能怎么嚣张!
从孟州到阿骨突部王庭,约有八天路程。
奇怪的是,使团走了大半路程,也没遇上阿骨突部牧民聚居地,每天晚上就只能在草原上幕天席地。
金乌西坠,流景扬辉。
一天又结束了。
使团择了一处地安营扎寨。
李树等人做惯了这些活计,很快就搭好了栖身之所。
那些禁卫军常年在京城待着,很少在野外行过军,即便过了好几天,扎营的本事依旧不堪入目。
草原晚上危险,楼喻不想让他们拖后腿,遂派人过去帮忙。
就在这时,杜芝那边有人兴奋喊了一声:“看!有狼!”
楼喻心头一跳,一声“别射”还没喊出来,杜芝便已一箭射出!
在楼喻面前吃瘪这么多天,杜芝早就憋了一肚子气。
不能打骂楼喻,便只好将火气发泄在畜生身上。
他箭术还不错,竟真的射中了那头狼。
等狼哀嚎倒地,他得意地扭头看了楼喻一眼。
楼喻低骂一句:“蠢货!”
禁卫将狼的尸体拖回来,杜芝高昂着脑袋来到楼喻面前:“殿下要不要尝一尝这塞外的狼肉?”
楼喻冷不丁起身,一脚将他踹翻,用十足的力道踩着他,冷冷道:“杜芝,你原本已经够蠢了,没想到还能更蠢!”
“楼喻!你竟敢打我!”杜芝厉声喝问。
有禁卫就要上前帮忙,楼喻扫视过去:“我看谁敢动!”
他在庆州说一不二,早就养成了上位者的气势,此刻彰显出来,直接震住那些禁卫军。
严辉适时劝解:“殿下高抬贵手,杜副统领不过杀了一头狼……”
“你们是不是把这当成京城围场了?你们以为这是秋猎吗?这他娘的是草原!狼是群居动物,还相当记仇。杜芝刚才杀了一头狼,你们是不是觉得晚上睡觉时狼群会放你们一马?我说他蠢是说错了吗!”
严辉:“……”
楼喻说的确实有道理,他竟无法反驳。
就连被踩在脚底下的杜芝,都忍不住目露瑟缩。
他真没想过会引来狼群!
严辉问:“那依殿下之见,今晚该如何?”
“今晚都别睡了!”楼喻皱眉踢开杜芝,“你们的帐篷也别扎了,晚上都打足精神守夜。”
杜芝狼狈爬起来,心中虽有气,但也知狼群厉害。
“大家都去点燃篝火,烧得越旺越好!至少保证一晚上火光不灭!”
“杜芝,你们禁卫军都带了不少刀剑战甲,大家今晚都辛苦些,必须连续不断敲击铁器,声势越浩大越好。”
狼畏火光,也惧怕铁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