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哥对驸马府的人向来不搭理,连对他爹也是爱答不理。
玺候也没回答宋海泉的话,只是神情不明地盯着他看,匕首在指尖转得更快了。
“宋海泉听说你去跟那个治好皇太后和纤美人的女子拜师了?拜地怎么样?”
宋海泉顿了一下,怎么又是那个井甘,今儿他就绕不过这人了是吧。
“玺候怎么突然问起那女人?”
玺候散漫地勾了下唇,“好奇罢了,听说她会些奇怪的本事。”
原来是这样。
宋海泉放松了一些,嗨了一声,“说起来就晦气,就因为她,我今儿还被皇兄骂了呢。根本不想提她。”
“拜师还拜出了仇怨?怎么,人家嫌弃你?”
宋海泉当即脑子里冒出井甘那张傲慢的脸,拔高声音冷哼,“一个低贱的商女也敢嫌弃本少爷,也不看看她什么身份,给本少爷提鞋都不配。”
“是嘛”
玺候这声意味不明,低垂的眼眸冷了下来,可惜宋海泉沉浸在自己丢了脸面的恼怒里没有发现。
“要不是皇上让我把她本事学到手,我会拜她为师?一个商女还敢跟本少爷端架子,老子收她做妾是她上辈子修得福气,还敢拒绝,真把自己当根葱。瞧着吧,等完成了皇上的吩咐,把她本事学到手,老子立马上了她,再丢到窑子里”
宋海泉越想今天一连串的遭遇越是气,不自觉说得多了,直接在玺候面前抱怨咒骂起来。
他骂地正痛快,胸口一记窝心脚来得猝不及防,和皇上刚才那一脚踹在同样位置。
宋海泉根本没反应过来,人就直接被踹出两米远,摔地跪趴在地上。
四肢着地,都听到了双膝骨头碎裂的声音。
宋海泉先是大脑一片空白,而后便是胸口和膝盖的剧痛渐渐蔓延开来,眼泪控制不住地流出来。
王传琉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傻了,下意识自我保护地往后躲,根本不敢插手,连看都不敢看发狂的大哥一眼。
王澧兰此时犹如被激怒的凶兽,露出最凶残的真面目,两个大步跨到宋海泉面前,一把将他提溜了起来。
“你要上了谁,还要丢到窑子里,呵呵”
王澧兰咬牙切齿地冷笑,森森的语气如同地狱爬上来的阎王,通身都带着刺骨的寒。
他抓着宋海泉直接往旁边牌楼的柱子上撞,一下一下,血流满面,像是在摔打没有生命的布偶一样。
宋海泉被砸得头晕目眩,刺目的鲜血顺着额头流了满脸,遮挡了他的视线,只能隐约看见王澧兰暴怒的脸。
王澧兰笼罩在一片血色中,阴森可怕,露出锋利的牙齿,像是要将他啃食了一般。
宋海泉心肝乱颤,从未如此近地体会过死亡降临的感觉。
王澧兰就是那个带走他的阎王,踏着满地血红而来。
“低贱,低贱,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侮辱她!”
王澧兰砸够了,将人死死按在柱子上,柱身上血糊了一片。
“你这嘴巴真他娘地恶心,我来帮你削了它。”
他手中的匕首寒光一闪,直接朝着宋海泉的嘴巴削去。
远远发现这边情况的宫门禁卫已经跑了过来,虽然他们也很害怕这位恶名在外、喜怒无常的玺候,却也不能放任事情发展下去。
两位都是尊贵之人,若出了事必将引起轩然大波。
而且事发在宫门口,他们若不能及时阻止,也免不了失职之罪。
一群宫门禁卫冲上来阻拦王澧兰,解救宋海泉。
王澧兰的手臂被人突然抓住,锋利的匕首只堪堪划过了宋海泉的唇角,没能把他的嘴真的削下来。
王澧兰很不悦,恶狠狠地怒视向阻碍他的人,那小兵吓得一个激灵,抓住他手臂的力气下意识松了些。
王澧兰武艺高强,但奈何对方人多,且还是禁军,在宫门口与禁军动手无疑挑战皇威。
而且他的气已经消了不少,便也没有如何反抗,顺势便把宋海泉放了。
抓着宋海泉的铁臂一松,宋海泉像瘫肉泥一般顺着柱子滑下来,幸好被两个禁军稳稳架住才没有摔在地上。
宋海泉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脸上、衣服上全是血,嘴角一条长长的划痕腥长可怖。
罪魁祸首冷淡地居高临下瞥了他一眼,而后若无其事地便转身走了,路过王传琉身边时停住脚步。
王传琉已经被吓得恍恍惚惚,注意到王澧兰在自己身边停下,当即受惊地捂住脑袋大叫,“别打我别打我”
王澧兰冷笑一声,懒得看他那怂货样,低哑的嗓音突然叫他,“过来”
王传琉不敢,身体不停颤抖,被王澧兰冷然一瞥,当即走上前来。
“大、大哥,我们可是亲兄弟”
王澧兰不理会他的哀求,将那柄镶满宝石的匕首伸到他面前。
王传琉吓得脖子又是一缩,见他并不是要用匕首也划自己一刀,这才渐渐抬起眼,轻声问,“大哥是要给我?”
“拿着,好生送到井府家主的手里。”
井府家主,不就是那个井甘吗?
看眼面前已经被细致擦干净血迹的锋利匕首,王传琉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王澧兰是在给井甘出头?
这两人莫非认识不成?
不过那井甘不是才入京没两天吗,两人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