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今安心头忍不住为王澧兰默哀,让你作,报应来了吧。
“杨大人今儿来什么事啊?”
井甘吃够了葡萄,芽芽用热毛巾给她擦了擦手,又把玩起那串金花生。
“叫杨大人多生疏,我们也算认识两三年的老朋友了,你叫我名字便可。若能叫我声杨大哥或今安哥,那是最好不过的。”
杨今安笑盈盈地玩笑,井甘残忍地扬起一脸天真表情地问,“我和杨大人熟吗?你这般轻浮你爹知道吗?”
杨今安噎了一下,咽了下口水,还真是一点便宜都不好占。
“我们好歹也共同帮助过遭遇地动的灾民,怎么能说不熟呢。你要这么绝情,我都不好意思提来求你的事了。”
他来求她事?
井甘有了些些兴趣,什么事?那白眼狼的事?
她轻咳了一声,莫不在意地淡声道,“有什么话快说吧,马上就到运动时间了,我还要去打球。”
“打球?打什么球?马球?”
井甘眼眸一眯,杨今安反应过来自己问地太多了,重新把话题掰回正事上。
“是这么回事,我父亲的一位好友半年前意外过世了,紧接着他的家人也纷纷离世,不过半年时间一个人都不剩。父亲觉察他们一家人的死因有异,想要调查,正好我听闻你进了京,又擅长破案,便想请你帮忙。”
井甘倒是有些意外,杨今安来找她竟不是因为那个白眼狼。
“既有异常,报官便是,自有人调查,你找我干什么,我又不是官。”
杨今安见她没有一口拒绝,感觉还是有希望的,便继续道,“死者乃当朝正四品官员,若当真是被他杀,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事关重大,没有证据,父亲不便报官大肆调查,所以才想请你私下调查。”
井甘何等聪明,正四品官员全家被杀,如何猜不到这案子怕是没那么简单,杨今安说得不可过托词而已。
井甘白嫩的手指细细摩挲着金花生,她直觉这件事若插进去,怕是会引来不小的麻烦。
“杨大人知晓我擅长破案,可知我擅长破什么案?”
杨今安沉吟了一下,试探地回答,“井家主聪慧过人,必然是对旁人破不了的案子最感兴趣。”
井甘翻了个白眼,别以为说恭维话就能减轻她对白眼狼的恨意。
“我擅长的不是破案,是以特别的手段挖掘线索。我会诡异治病之法的事想必如今已经传遍京城,让我帮忙治病或帮忙破案,你们都要做好被发现秘密的准备。换言之,让我参与其中,别妄想能藏住什么秘密。”
杨今安愕然一下,眼睑垂下去,似是当真在认真思考她的话。
如今京城都在传言,治好皇太后和纤美人的那位女子有操控人心之能。
井甘面圣时主动提出收学生传授治病之法,也是为了减轻皇上对她的忌惮和怀疑,以图自保。
这操控之能真假难料,但井甘此时如此说,倒是有些佐证传言。
井甘瞧他犹豫不决的表情,轻嗤一声,“杨大人若无其他事就请吧,我要打球去了。”
她放下双腿,芽芽即刻蹲下身子给她穿鞋。
她站起身准备离去,杨今安一下站起来,“不知可否容我回家与父亲商量一下,再给你答复?”
井甘瞥了他一眼,下巴微扬,好笑地道,“即便你们同意,我也未必愿帮你们破案。我的时间宝贵着呢,没空自惹麻烦。”
井甘已经往屋外走了,杨今安见她这般绝情,大步追上去拦住去路。
“井家主别这么绝情啊,好歹你和阿兰也有那么深的情分,此事与他也有些关系,便当是帮他可好?我们当真是需要你这位高手。”
井甘冷淡的目光渐渐凌冽起来,直视着杨今安的眼睛,倏地一撇嘴,满是嘲弄之色。
“我与他有何情分?我对他有救命之恩,他却以恩将仇报还我的情分?你不提他也罢了,提了他,此事我绝无帮忙可能。芽芽,送客!”
而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杨今安还想追的,可惜被被圆乎乎的小丫头伸开双臂拦住了。
“杨大人,我家家主说送客,请吧!”
杨今安望着井甘远去的背影,摇着头叹了一声。
不过随便试探一下,果不其然,怨气如此之深啊!
“井家主不念往日情分,那昨日宫门口的事你也要假装不知道吗?阿兰为替你出头将帝太后的侄儿打成重伤,此事还不知要如何处理呢,定然免不了一番重责。他虽任性妄为,不管不顾,却从未对人下过如此重手。”
杨今安突然拔高声音大喊,芽芽怕他惊扰家主,想要拦,却又不知怎么拦。
她下意识伸出双手想去捂他的嘴,可惜身高悬殊,手只能举到他的下巴高度。
井甘听到他的话果然停住了脚步,纤纤背影挺得笔直,透着自信和坚韧。
许久她才转过头,将一柄匕首丢在递上。
“转还给他,我井家不要他的东西。”
杨今安不以为意,反而眼神暧昧地打趣,“阿兰送的东西随身带着呢?”
井甘耳朵不经意红了,面上却依旧是波澜不惊。
“他给你的东西,我可不敢碰,否则非得把我的手剁了。如今这把匕首,威慑力就快媲美尚方宝剑了,带出去绝对够面。”
王澧兰狠揍宋海泉,在他嘴角划了一道,又将匕首送给井家家主的事,现在是京城最热门的闲余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