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离井甘耳朵很近,呼出的热气喷在她薄嫩的皮肤上,晕开一片红晕。
“你这是在占我便宜吗?你为宋海泉辱我出头,但你现在的行为比他更令人不齿。”
井甘用力去掰王澧兰的胳膊,可他胳膊跟铁块一样坚硬有力,根本动不了分毫。
无奈只得改掰为掐,身上的肉太硬,就掐他的脖子、脸,甚至手背上的肉。
王澧兰全然一副不觉得疼的模样,任由着她在自己身上作乱,笑得花枝招展,开心不已。
为了方便她掐他的脸,还主动弯腰将脸凑上去,血红的眼睛已然柔成了一片汪洋。
井甘把他的脸都掐肿了,他还是只盯着她笑,如海深邃的眸子满是眷恋,像是能把人吸进去。
井甘已经懒得挣扎了,甚至不太敢看他的眼睛,垂着眼睑偏头避开他灼热的呼吸,大喊着径儿。
“去把护院找来,把这人给我赶出去!”
径儿白着脸,应了一声立马跑了,喜耳站在一边冷眼看着,嘴巴紧抿成了一条直线。
“我没有想占你便宜,我只是太想你了,别生气了,生气容易老得快。”
王澧兰收回一只手想要抚平她眉心的褶皱,井甘趁机用手肘在他胸口重重一击,然后逃离出他的怀抱。
王澧兰不想真惹怒她,顺势便松开了她,摸着被撞的地方,笑得格外宠溺。
径儿带一群护院急匆匆赶来,井甘远离王澧兰,指着他道,“赶紧把这个登徒子给我赶走,他要不走直接用棍子打,别客气!”
“是!”
一群护院手持棍棒就围了上来,王澧兰不慌不忙,却是径直走向了喜耳。
他长得比喜耳高半个头,眼睑微垂地居高临下俯视着他,气场强大,不客气地直接一把揪住喜耳的衣领。
“警告你,离小甘远点,要是敢对她有非分之想,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喜耳出身卑微,偏偏是个头铁的,最是厌恶别人用强权威胁他。
他微仰着头傲然迎视王澧兰的目光,没有拯救自己被抓的衣领。
武力上他知道自己肯定是反抗不了这个人的。
但他的气势一样不弱,然而往前近了一步,两人的脚尖几乎抵在一起。
“我对她是否有非分之想与你何干,你是她什么人,轮得到你管?”
句句都戳中王澧兰的死穴。
王澧兰双眼瞬间染上血色,掌心收紧,身上的戾气都快将周围的空气淹没了。
“怎么,戳到你心窝子了?你当你是谁,大长公主之子就了不起?还不是不被家主待见。在井家,你不过是一个不相干的外人,也配来管我们的事。”
“我们?”
这刺耳的词几乎是从王澧兰牙缝中挤出来的,透着森森的寒气。
“好一个我们,一个伶人也妄想与她称我们?小甘对你看重些,莫非你就以为自己有机会与她并肩?她是站在云端的人,你一个挣扎在烂泥里的臭虫,也妄想玷污她,谁给你的胆子!”
喜耳咬紧牙,怒火丛生,却死命压制着,挑衅地冷笑一声,“我是臭虫,你是什么?白眼狼?”
王澧兰终于忍不住想要动手,抱胸站在一旁的井甘突然出声。
“你们俩干什么呢,当我听不见怎么着?”
她冷眼瞧着两人,表情不善。
“要打架滚出去打,这里是我井府,敢在我家动手,信不信敲碎你们的骨头!”
她以前这般冷下脸气场全开地威胁人时,效果十分显著,就比如井长富。
然而这两人心性不比常人,自然不会被她几句虚张声势的威吓吓住。
但他们也知道井甘是真的生气了,不想让她生气,便都识趣地罢休。
寻常女子面对两个优秀男子为她争风吃醋,想来应该是欣喜而得意的,井甘却只感觉可笑、荒唐!
他们当自己是谁?
一个是她手下,一个是她曾经喜欢过的人,有什么立场对她的事指手画脚。
未免太自以为是了。
她现在看都不想看见他们,嫌恶地摆手,“滚,都给我滚,看见你们就烦。”
井甘还是第一次这么对喜耳说话,喜耳有些受伤地垂了垂眼睫,知道今日自己有些失态了,拱手行了礼便离开了。
王澧兰还赖着不想走,眼睛始终胶着在井甘身上,舍不得移开。
“滚啊!”
井甘烦躁地骂他一句,砰地直接关上了门。
平日冷清的大长公主府今日格外的热闹,王澧兰提出四条问题,向全府女人征求答案。
十六岁少女最喜欢什么?
怎么让女孩消气?
什么样的男人最受女孩喜欢?
博得女孩好感的方法?
所以一整天,府里的女人们都聚在一起交头接耳地讨论,上到正值少艾的丫鬟,下到孙子满地走的嬷嬷。
各有想法,一起给王澧兰出主意。
满府的人都看出来了,他家公子对井府那位家主有意思,否则谁会一天不落地往人姑娘家里跑。
被拒绝拜师也一点不生气,还上杆子地求。
这分明是想尽办法地见姑娘,与她拉近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