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让她们进来吧。”
井甘一时忘记自己现在的状况,孙娇娇当即喊了一声,“姐姐,我们衣服都湿着呢。”
井甘这才反应过来,喔喔两声,吩咐径儿把人带到回廊边的凉亭里坐会。
那里瞧不见泳池这边。
“你怎么着,自己玩啊还是和我一起上去。”
孙娇娇犹豫不决,“我想再玩一会,但又怕淹水。”
井甘吩咐径儿,“叫两个会水的丫鬟来这守着。”
孙娇娇当即便开心起来,用力拍了两下水面,以此表达对井甘的感谢。
井甘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戳了下她的额头,“调皮。”
这才扒着扶手上岸换衣服去了。
大朗两人来没什么事,就是喜耳听说井甘回来了,想来看看她。
井甘问了凌栀戏楼这段时间的经营情况,大朗嘴角的笑就没消下去过。
“西厢记第一轮已经正式演完了,按家主的意思,等半个月再开始演第二轮。这个消息一放出去,全都是来问具体时间,想要提前订位的。这开张才一个月,进账数额已高达千两,这是账本,请家主过目。”
大朗顺便把账本也带来了,井甘大致翻了翻,很满意。
“甜品的反响如何?”
喜耳也控制不住欢喜的心情,抢着回答,“自是热烈非凡。如今京城内的夫人小姐们,要是谁没吃过凌栀戏楼的甜品,都不好意思串门。”
井甘被他这话逗笑了,“有这么夸张?”
大朗中肯地道,“是真的。之前有两个官家小姐发生争执,便是为了争抢最后一份草莓蛋糕。”
“有些不爱听戏的夫人小姐,为了吃到我们店的甜品,专门花钱买个座。”
井甘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讲着凌栀戏楼生意如何地好,心里也欢喜不已。
“西厢记演完了,那之后的新戏可还跟得上?”
喜耳自信盎然地弯眼一笑,凉亭旁的石榴树上一颗颗硕大鲜红的大石榴,似乎都不如他的笑容来得夺目。
“早就排练好了的,不会有问题。”
井甘点了点头,“那畅音阁可闹什么幺蛾子?”
大朗自得地扬了扬头,“他倒是搞过几次小动作,暗中传播我们戏楼的坏话,联合周边的商家排挤我们。都是些不入流的招式,家主都不必操心,我们自己就解决了。”
“我们现在算是完全抢占了畅音阁的地位,之前或许只是小打小闹,之后必然会有大招,不可松懈。”
大朗认真点头,“我心里有数,家主放心,一直盯着的。”
井甘没什么事,便想去看看自家的戏楼生意到底好到什么样。
以免被人看见,她戴了顶幂篱。
出门时发现喜耳他们来时的马车边跟了十几二十个护院,阵仗可谓不小。
井甘疑惑地看了大朗一眼,大朗笑道,“您等会就知道了。”
马车晃晃悠悠到了半月泉,远远便瞧见了凌栀戏楼外热热闹闹,而隔着半月泉的对面畅音阁则是一片萧条景象。
现在已是未时,午场的戏已经开演,却还有不少姗姗来迟的客人急急忙忙地往凌栀戏楼里进。
马车还未停在凌栀戏楼前便停了下来。
“怎么了?”
大朗恭敬道,“家主,我们就在此地下吧,免得等会冲撞了。”
井甘不疑有他,跟着大朗下了马车,喜耳则独自坐着车停到了戏楼门口。
喜耳掀开车帘,刚从马车里露头,刚才还平静祥和的街道顿时杂乱起来。
只见一群男男女女突然之间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全部朝喜耳的马车涌了过去。
嘴里还兴奋地不停高喊着,“喜耳公子、喜耳公子、喜耳公子”
井甘惊了一下,发现自己是目击了古代版的追星现场。
“这、喜耳这么受欢迎吗?”
井甘自然知道喜耳一旦重新站上舞台,凭他的唱功、外貌定将赢得无数人的喜欢。
但这个世界的人都是非常矜持、讲究体统的,便是女子多看男子两眼都会被认为不守妇道、不自爱、不知廉耻等等莫须有的罪名。
所以她想象中喜耳出名后的画面,应该是含蓄唯美的,走在街上总会招惹女孩子们偷看,然后暗暗脸红心跳。
如此激烈、张扬、甚至疯狂的追星现场她从未想过,结果现实却是如此。
“这是怎么回事?”
那些红着脸大喊着喜耳公子的女孩子们,是不想嫁人了吗?
而众星捧月的喜耳公子显然已经熟悉了这种场面,从马车上一出来就直奔进戏楼,步子很快,片刻不停歇,所以幸运避开了被围堵的命运。
井甘瞧着他那敏健的步伐,似乎看到了他身上明晃晃闪烁的明星二字。
大门被那群疯狂的粉丝围堵了,大朗带着她从后门进了戏楼。
“之前有个女子在戏楼门口转悠,被她男人抓住当街狠打了一顿。那女子喜欢听戏,听闻近来京城新开了家凌栀戏楼便过来瞧瞧,但她男人不准她听戏,所以只敢在外头张望,听听动静,就这样还是被揍了。”
井甘踩着优雅的步子往戏台方向而去,侧头问,“然后呢?”
大朗道,“然后喜耳恰巧从外头回来撞见了,解救了那女子,大骂那男人不是人,打媳妇的男人最是窝囊无能!而且他还警告那男人,日后再敢打媳妇,动一次手他就把他痛扁一顿。”
“喔因为英雄救美,所以掳获了一片女人心。”
虽说这种桥段很老套,但既然能经久不衰,自也有其道理。
大朗轻笑道,“那女人爱听戏,她男人却觉得那是平白浪费钱,不准她听,平日动动心思或者聊聊戏曲都会被打。喜耳让那女人每月初来看我们戏楼的免费表演,还警告那男人不准不让她来,否则就找到他家去。那男人本就是个窝里横的,给吓得哟
当时不少围观的人看热闹,好些姑娘都被他迷得不得了,之后就成现在这样了,只要在外露个面必有人追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