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他总是肆无忌惮地放肆。
“别乱碰我,男女授受不清。”
撂下这么一句,掀开帘子便钻了进去。
王澧兰只觉得她这些小别扭都可爱得紧,脸上的笑容反而更深了,一个大步也钻了进去。
两人回了井府,孙小娟看着女儿被包成球的手自又是一番心疼、关切,井甘安慰了两句。
“看着包地厚,其实没啥事,别担心。”
说着她就转头吩咐大朗,“有件事要你去办一下,你去趟蜀地,杀手这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孙小娟急切道,“你知道杀手是哪儿的人?”
井甘也没瞒她,解释道,“王澧兰和他们交了手,认出他们的招式属于蜀地的平沙帮。从平沙帮入手,这次一定要把畅音阁打到再也爬不起来。”
井甘因为受伤请了几天假在家养伤,借口自然不能是她在戏楼遇到了刺杀,而是随便编了个借口,说在家里不小心从高出摔下来,摔伤了手。
招揽学子的诏书才下发下去不久,除了京城里少有几个人报名,各地方还没什么人来京城求学。
现在藏书阁只有除她外的三个人,所以她请几天假也不耽误什么。
井甘倒是计划着趁这几天悄悄跑一趟湘安韩家,她偷拿的隐形眼镜还没给人家还回去,要被发现了怕是会给韩家引起不小的震动。
原本计划的给萧千翎、王澧兰、孙桥三个学生上课的事也只能暂时先搁一搁。
可不等她离京,韩凡突然出现在井家大门前。
井甘看着站在大堂里精神有些萎靡,脸上还留着青胡渣的疲惫少年,足足愣了有小半刻时间,莫名感觉虚幻。
原本风尘仆仆的韩凡,看见她后,眼神终于亮了些许。
“小甘,我好想你啊。”
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正经,笑着想扑上来拥抱她,被井甘一下子避开了。
“你、你怎么进京了?”
井甘问这话时喉咙有些发紧,心头却喋喋念叨着。
他是偷偷离家出走来京城玩的,或者是要入宫看他姐姐婉昭仪,总之千万别是隐形眼镜的事。
然而天不随人愿,韩凡眼中的亮光只有那么一瞬,很快又暗淡下去,神秘兮兮地把她拉到没人的地方,与她低声耳语。
“我们家的传家宝不见了。”
啪
井甘感觉有一个足有拳头大的石块,正中地砸在她的脑门上,恨不得晕过去。
真是越不想发生的事情越要发生。
怎么不再晚几天,几天就好,她都准备给他们还回去了。
“我们家都急疯了,藏得好好的传家宝怎么莫名其妙就不见了,跟撞鬼了似得。我虽然没觉得那传家宝有啥意思,不过我爹把它看成眼珠子,急得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过去了,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韩凡平日虽吊儿郎当不成器,实则是个很温暖又单纯的人,自家爹急病了,他自也着急。
井甘喉咙发涩,忧心地闭了闭眼。
她就知道被发现肯定会出大乱子,这下果不其然。
还是得怪她自己,当初治好了萧千翎的蛊毒就该立马还回去的。
不过要当时还了回去,之后也不会发现隐形眼镜还有带人进入图书馆的功能,也没法解孙娇娇的连环画之危,更不会有之后发生的一切。
早知道这种后悔词是最无用的。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想想如何解决眼下的状况。
井甘很快平复好情绪,冷静下来,问道,“你为何来京城了?是有什么线索?”
韩凡无力地摇头,“此事最奇的就是一点线索痕迹都没有,就像凭空蒸发一样,想找都无处找。”
他又叹了一声才道,“我进京是来见我姐姐的,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爹让我和姐姐商量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好对策。不过这也是屁话,姐姐又不是神探,家里丢了东西她能有什么法子,还能让人帮忙找不成。”
韩家这传家宝是为隐秘,除了自家人谁都不曾告诉,井甘知晓也是碰巧了。
也幸得有井甘这个知情人在京城,韩凡才能有个倾诉的对象。
这些天因为传家宝丢失的事整个家气氛凝重,他压力巨大,却连倾诉的人都没有,都要憋死了。
“你也别着急,我看你们家那传家宝有点邪乎,说不定什么时候自己就回来了呢。”
韩凡听她这话,还煞有其事地想了想,然后附和地点点头。
确实,他家那传家宝可不是邪乎吗。
是什么瞧不出来,什么材质瞧不出来,更奇怪的是他爹的态度,没了传家宝就跟韩家被抄家灭族了一样痛苦。
偏偏那是个什么玩意他爹也不说。
不过他也大概能猜到那东西的来处。
韩凡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脑袋,暗暗叹了一口气。
那是个不能为人知晓的存在。
“那你何时入宫?现在住在哪儿?”
后宫妃嫔想要见娘家的男眷是件比较麻烦的事,更何况韩凡无一官半职在身,不过一届庶民。
韩凡想入宫见婉昭仪,须得婉昭仪向皇上求了恩典才行,所以不是一时半会的事。
韩凡道,“我们家在京城有宅子,平日安排人打扫着,随时可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