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凡现在这样子看着就像是在自导自演,结果不小心露馅演砸了的模样。
婉昭仪语气瞬间低沉起来,“还不老实说,传家宝丢失的事是不是就是你干的。贪玩也要有个限度,什么东西都敢偷拿出去玩?爹都被你气病了。”
韩凡现在就是一个不知轻重的纨绔子弟,偷拿了家里的传家宝出去玩,结果被自家爹发现,却又没胆子承认。
事儿都过去这么些日子了还在这装腔作势的瞒着,要不是今儿突然露馅,还不知道要瞒多久。婉昭仪这么轻易就怀疑韩凡,也归功于他平日游手好闲、惹是生非的形象。
若说东西是他不知轻重地偷拿出去玩,一点都不会让人奇怪。
实在是他平日就是个调皮捣蛋的纨绔子弟。
更何况传家宝可是他们家的大宝贝,藏得严地很,家里也只有韩老爷、韩凡两三个人知晓,像井甘这样少有的知情人即便想偷也不知道地方。
婉昭仪这么一想,韩凡的嫌疑越来越大。
她也不再听韩凡的辩解,不再顾及形象地直接站起身,抓起格物架上的痒痒挠便朝韩凡身上抽下去。
韩凡被打地抱着头嗷嗷叫换,想躲却被婉昭仪拦在去路,也不敢推她或者挣扎,只能整个人往炕上缩,可怜兮兮地蜷成一团。
“平日不学无术也就罢了,如今更是越发没个体统,知道传家宝对我们家的重要还敢偷拿出去玩玩,把爹都气倒了,还不敢老老实实还回来。今儿要不是漏了馅,你准备什么时候把东西交出来?你是想活活把爹急死是不是!”
韩凡开始还委屈地辩解‘不是我,我没做过’,之后被打得疼了,也再管不得其他了,只嗷嗷求情别打了,把他打死了,韩家可就断了香火了。
宫里生活这多年,婉昭仪早就修炼成了不惊不慌、泰山崩玉倩儿面不改色的心性。
她今儿也是气急了,再加上是在自家弟弟面前难得放松精神,本性也就不经意露了出来,这才一下子有些失态。
见韩凡求了饶,婉昭仪气儿也就慢慢消了,终于扔下了痒痒挠。
一回头瞧见井甘尴尬地站在一边,旁观了全过程,不由又有些尴尬。
“让你笑话了,我这弟弟就是欠打。”
井甘赞同地点了下头,“我也如此觉得。”
婉昭仪愣了一下,没想到井甘居然会认同她这话,顿了一下没,突然噗嗤就笑出声。
尴尬的气氛也一瞬间就化解了。
婉昭仪提着裙摆重新在炕边坐下,指着韩凡严厉命令,“你这次当真是顽皮地过了头,等回去让爹好好教训你。秋狩结束了你立马就给我把东西安安稳稳送回家去,从此以后再不准碰一下,要是再搞出这次的事情,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都说家里小弟,再端庄的女子也会瞬间变身母老虎。
井甘此刻深深体会到这句话的精妙所在。
不过她自己也是当姐姐的,倒是没这种烦恼。
她家两个弟弟可听她话了,想着想着不由有些骄傲。
韩凡即便再想解释,婉昭仪已经认定了这是他贼喊捉贼搞出来的事情,也只能默默地吃下了这个哑巴亏。
不过韩凡心里却是在打鼓,这东西到底怎么突然跑到自己袖子里的?
他确定今早穿衣服的时候身上还没有这东西,之后简单用了个早膳就直奔姐姐这来了,中间也没和什么人接触。
他想猜测是有人陷害他都没有怀疑的对象,而且越想越觉得诡异,身上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
无缘无故消失,又无缘无故跑出来。
莫不是这传家宝自己在搞鬼?
这东西本就邪门,突然出现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此想着韩凡看手里方盒的眼神不由变得复杂起来。
它冒出来的还真是时候,直接就被姐姐当成了罪魁祸首,想辩解都无从辩解。
不过这东西能突然消失突然出现,可别让他还没还回自家老爹手上就又不见了,那他才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韩凡突然充满危机感,这秋狩要是快点结束就好了。
井甘悄眼瞧着韩凡在那盯着传家宝出神的样,心里暗道了一声,“对不起了,兄嘚!这是她思来想去,最快速最令人信服平息事端的办法。让你背了黑锅真是不好意思,不过你毕竟是你老爹的独苗,最多也就挨顿打,就当朋友这么多年帮帮忙了。日后有机会补偿你。”
如此一番自我告白,井甘便心安理得地放下心来。
传家宝这事总算是了了。
婉昭仪还有一些私密话要与韩凡说,井甘便率先离开去猎场了。
此事围猎已经开始,皇上和朝中武将们、以及诸家族的公子们全都出去围猎了,猎场休息区只留下一众女眷,和少许文官。
井长青对围猎早就期待已久,已经跟着萧永彬和萧玉清玩去了。
井文松则留下来看着大哥和妹妹。
井甘在留给她的位置上落座,看井文松眺望着远处纵马狂奔的男儿们,眼神中闪烁的渴望目光,碰了碰他肩膀。
“你也去吧,我在这呢。”
井文松犹疑地回头看着大哥和娇娇一眼,没吭声。
井甘将一马鞭给他,“不用着急赶回来,好好玩,给大哥抓只小兔子回来,他老是念叨小兔子可爱。”
井文松接过马鞭,小大人般严肃的面孔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嗯,我多抓几只给大哥养着玩。”
井文松也围猎去了,井甘几个干坐着也无趣,就想去找常氏聊聊天,褚香儿和柳婵先欢欢喜喜地找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