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星城牵着凌灿的手走过去，语气温和得像阳光下刚刚融化的冰：“你好，打扰了，我们来学校怀旧。”

凌灿接着他的话，继续说：“不会太久的，您放心。”

保安赶紧点头，打开校门口的闸机，让人进去，惊异的目光盯在他们脸上，兴奋，又有些难以置信：“现在的大明星说话都这么温柔的吗？”

这句话凌灿听到了，情不自禁地弯下眼睛，笑了笑。

似乎还真是这样。

和任星城相处得越久，他就感觉自己变得越温和，都不爱炸毛了。

在没有对方的公众场合，一提到自家老公的名字，他的眼底都会抑制不住地流露出笑意。

两人沿着学校一路走到教学主楼前，此时太阳已经落山，学校大楼的窗子黑漆漆的一片，显然已经没有人逗留在这里。

凌灿仰起头，一看便看到了当年他所在的教室和任星城的教室。

他比任星城低一个年级，一文一理，要到对方的班级需要穿过一条长长的U型走廊，但两个教室的位置却是平行的。

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可以看到对面窗子里的人。

“任星城。”凌灿从黑漆漆的窗子上收回目光，侧过头看他，“当年你是坐在靠窗最后一排的位置，对吧。”

“嗯。”任星城点点头，才刚进入高二，他的身高就已经超过了185，高三190，为了不挡着矮个子的同学，他主动坐到了最后一排位置。

“怎么，那个时候你就盯上我了？”他半开玩笑说。

“嘁，谁盯你啊。”凌灿笑着推了他一把，“是那个时候班里的女生总喜欢课下谈论你，也总是凑在窗边往你的位置上看。”

“嗯，那你呢？”任星城靠过来，单手楼上了他的肩，“你有没有也往我那边看看？”

凌灿眨了下眼眸，他当然看过，记忆里，那个穿着白色衬衣，瘦瘦高高，不苟言笑的大男孩一直就坐在那个位置上，甚至他还记得，在他进入了高三之后，座位时不时就会空上几天。

那个时候，任星城已经在准备出国读书。

所以，在他座位空着的那段时间，每当班里的女同学讨论起学校里最帅男神的时候，凌灿都会感到一阵阵没由来的烦躁。

他之前一直认为是雄性之间的攀比心理与虚荣心在作祟。

眼前，任星城还在等着他的答案，凌灿摸了下鼻子，含糊说，“我……那个时候以学业为主，偶尔才会向窗外看上一看，一个月也就那么一次……”

“昂，是这样啊。”任星城将他的小动作，小表情全都凝进眼中，睫毛垂了垂又抬起来，指尖在凌灿的手背上蹭了蹭，温柔说，“我那时每天都会透过窗子看你，每个小时都会。”

凌灿的心里霎时间腾起一丝丝悸动与欣喜，却又很傲娇地一摆手，否认道：“你这就有点夸大现实了吧，如果每天都会透过窗子看我，为什么我们一次都没有对视过？”

任星城“诶”了一声，挑挑眉：“你不是才刚说完你的频率是【一个月一次】？”

凌灿：“……”

翻车！他竟翻得如此彻底。

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经微微擦黑，气温低下来，吹在脸上的风也比下午的时候更凉了，凌灿有些怕冷，缩了缩脖子，往任星城高大的身躯之后躲了躲。

挡风。

任星城侧过身，帮他拉紧围巾，捧着他的两只手放在嘴边哈气，热乎乎的气息传递到指尖，再搓上一搓，很惬意，很舒服。

“有没有暖一点。”他边动作着边问。

凌灿点头：“暖了。”

“我们现在走吗？你的脸被风吹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