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余殊回答,林放就站起了身,“我去会客,一会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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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点整,婚礼仪式正式开始。
会客厅内安排了自助餐,庄园绿地上也有席位,不少来客都选择在室外观礼。
与其说是期待一对新人,不如说是想在林、余两家掌权人面前露个脸。
余殊和林放并肩站在台上,滔滔不绝听四爷爷念叨了半个多小时的发言。
现场邀请了不少媒体,一刻不停地盯着他拍,余殊早就习惯了,条件反射地露出职业微笑来。
冬至这日子也不知是谁选的,刁钻的很,终日放晴也就罢了,日光不遗余力地眷顾着大地。
余殊站着听了一个小时的长辈发言,从昨晚到现在滴水未进,不觉有些头晕。
林放在他旁边站着,不动声色地向前移了一步,将他遮蔽在身躯落下的阴影里。
余殊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有点佩服林放是如何能在应付了三个小时的宾客后,还能有如此完美的精神面貌。
他光是在房间里被拉着练了一上午的宣誓,就已晕乎乎的,仅凭本能在微笑了。
好在一切都进行的顺利,余殊对着镜头,念台词一般做了宣誓、交换对戒,和林放面对面望着彼此。
余殊分神看了眼台下的高朋满座,心里拉紧了一根弦。
一切都很正常,没什么好紧张的,一下子就过去了。
余殊在心中对自己默念道。
按照约定好的,林放冰冷的手抚在他脸庞,余殊定定忘着他,努力摈弃一切杂念。
可林放手指按下去时却意外很重,久久没有下一步动作。
余殊怕现场有收声,没敢出声问。
林放却道:“你是不是晒黑了?”
紧张得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的余殊:“……”
黑你个球球啊黑!
台下那么多人等着我俩亲嘴儿呢你现在说这个是做什么?敢情是我黑丑黑丑的配不上你呗。
余殊压低了声音道:“要亲快亲,别多废话。”
“等不及了?”
余殊:“……”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林放这么不正经。
冬日的暖风混杂着凉意,卷过余殊的头发。
林放拨开他额前的碎发,凑近了问:“还紧张吗?”
余殊一下子明白了他先前的玩笑与调侃,原来是为他缓解紧绷的情绪。
余殊感激地朝他笑了笑,身体不自觉前倾,离林放近了一些。
林放也向他贴了过来。
日光明媚,凉风习习,混合着冬日暖阳特有的气质,为余殊渡上了一层柔和的滤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