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放看着网上逐渐偃旗息鼓的闲言碎语,心情却不明朗。

自打上次说了要帮余殊落实学籍的事,接连忙了几日还未顾得上。余殊倒也没说什么,照旧每日与他一道来公司打卡,有时得了空还借用厨房给他送些吃的。

他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余殊竟瞒着他发了新的单曲,筹备了一整张专辑。

他是早就在准备了,一直没告诉自己吗?

网上的闲言碎语少了许多,余殊用实际行动狠狠打了那些黑子一耳光。

就好像那些传闻是假的一样,余殊一直在认认真真工作。

奇怪的情绪在林放心里作祟。

明明这些时日,余殊应该是在意他多过一切的。

他心里矛盾得很,一边期望着余殊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一边又贪恋他依附于自己时的温存。

今日已比平常迟了半个小时,殊殊还没来接他。

林放突然就有些不乐意了。

只好去音乐室抓人。

还未走到,走廊里就传来一阵钢琴声。

弹奏者像是初学者,音符之间的连接断断续续的,不十分和谐,林放脑补出余殊提线木偶似的敲击琴键,不知觉间笑了出来。

脑袋上空的阴霾一扫而空。

伴随着“笃笃”两下敲门声,琴声戛然而止。

林放直接开了门。

岭悦的音乐室一般都是负责编曲的老师在用,余殊这几日与唱片制作部的梁老师来往较多,商讨着新专辑和单曲的发行。

音乐室空间敞亮,中央有一架立式斯坦威,余殊在钢琴边上坐着。

他穿了件白T,胸口是幼稚的表情包图案,屁股半抬着离开了座椅,两手还在试图合上琴盖遮掩自己学钢琴的痕迹。

一见到林放,余殊手抖了下,琴盖“砰”地一声合上了。

余殊手指被夹了一下,忍不住抽了一声气。还未来得及感觉到疼,林放就已经站在他身前捧住他的手指吹了吹。

“疼吗?”

夏日里高温不退,林放穿着单薄的短袖衬衫,领口规整的领结和袖口结实的肌肉形成鲜明对比引人遐想连连,余殊不争气地往后退了一步,从林放周身迷人的气场中撤出来。

他一退,原本就危机感重重的林放,如临大敌。

他怀疑地闻了闻自己的领口。

开了一天会,出了蛮多汗的,殊殊这是……嫌他脏了?

林放眼眸一垂,嘴角微微下撇。

他还不到三十,往后相伴的六七十年,要怎么办啊。

余殊看着表情越来越委屈的林放,一脸问号:“怎么了?”

林放声音微不可闻,“没有。”

没有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