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不会是故意的,想让沈维希同情你吧?”

翟思洛觉得自己上辈子真是失败,他恋爱脑的形象实在是深入人心,也难怪沈维希总是有种迷之自信。怪只能怪他这个舔狗把对方捧得太高了。

所以说人性本贱,越是唾手可得的越不在乎,越是怎么追求都得不到的,越是想得抓心挠肝。

“我就是想吃个烧烤而已,真没别的意思。”

“没别的意思,那沈维希在这干什么?”

“李乐把他叫过来的,我赶都赶不走。”

翟思铭轻嗤了声,看了眼病房外。

“沈家的大少爷哪会照顾人,让他麻利的滚,我帮你找个温柔体贴的。”

翟思洛以为翟思铭会请个高级护工来照顾他,没想到隔天一早他睁开眼,视野里竟然是沈卓礼高挑颀长的背影。

见他醒来,男人微微一笑,把桌上的保温盒拿起来。

“要不要吃点东西?”

“四叔,你怎么来照顾我了?”

“你是思铭的弟弟,也就跟我的弟弟一样,有什么不能照顾的,反正我在沈家也闲着没事。”

翟思洛发现沈卓礼闭口不提他是沈维希的未婚夫这回事,仿佛真的只是把他当弟弟看。

“四叔,你先坐会儿,我还没洗漱。”

毕竟是沈家的长辈,自己一大早这憔悴狼狈的模样被人看到了也不好。翟思洛匆匆下床,去洗手间洗完脸,才穿着拖鞋慢吞吞地走回去。

躺回病床,沈卓礼已经帮他铺好了小桌板,翟思洛仰头打量他,才发现他跟沈维希的眉目间有两三分相像,只是沈卓礼的眉毛更加的清俊,仿佛工笔画勾勒的一般,深琥珀色的眸子在阳光下甚至有些透明。

上辈子他跟沈卓礼的关系虽然不错,但远没到可以交心的程度,他不明白沈卓礼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应该只是自己暗淡人生中的一个过客吗?

“四叔,你不用去沈氏上班吗?”

沈卓礼揭开保温盒盖的手一顿,似乎是漫不经心的笑了笑。

“不是谁都能进沈氏上班的。”

翟思洛想到之前听说的关于沈卓礼身世的事情,忽然间全明白了。

流言说,沈老爷子之前本来不想接回沈卓礼的,是他前几年生了场大病,算了一卦后,算命大师跟他说,要想消灾得把早些年的业障给破除。他立刻想到许多年前在饭局上,他看上了一个清纯漂亮的实习生,借着酒意强迫女孩上了他的床,没多久女孩就怀了他的孩子。家里的正妻知道后闹得厉害,他嫌烦,随便给点钱就把那对母子俩打发了。

被算命的这么一提醒,他才想起来自己这个孩子还流落在外,大概是年纪大了,迟到多年的愧疚让他不顾妻子阻拦,把人接了回来。

神奇的是,把沈卓礼接回来后,他的病还真好了。不过沈卓礼毕竟是私生子,传出去不光彩,他不愿费心培养他,不过是把他当个花瓶摆件之类的玩意。

沈卓礼微微一愣,似乎从他的目光里看出了什么。

“喜不喜欢,不都得待在沈家吗?”

翟思洛一想还真是,沈卓礼这样的身世,对自己的人生也没有选择权,相比之下,他不过是爱而不得,处境已经比他好多了。

再看向沈卓礼时,他的目光中忍不住带了一丝怜悯。

此时,病房外。

沈维希提着一个保温桶,脸色有些为难的在走廊上来回踱步。

本来昨晚他离开医院后,没想过再来看翟思洛,反正是他自己作死,他也犯不着管他。只是昨晚躺在床上,翟思洛苍白失血的脸颊,在他脑海中始终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