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都让保国公入了阁,铁了心抬举我们。如果不是太子放一马,你得跟着行人司回京受罚。”
“保国公还要叫我们国公爷舅舅!不也没拦住圣旨吗?”没内阁的票拟只能是中旨。保国公没拦住,不外乎没尽力或者其他几位阁老坚持要治罪。都不是好事。
“是你现在心不定!看什么都像没了希望。说说你儿子吧,他吃不了苦又是你独子,放在军队万一遇到大战不安全。这次领了军功,你可以让国公爷把他安排到其他地方。比如巡捕营就挺不错的。”朱宿由衷建议道。
张毅把头摇成破浪鼓:“京师处处都能遇到权贵。我家儿子没眼力见的,容易得罪人。”
朱宿笑了一声:“你不放心儿子被权贵欺负?当了武官就不会吗?官高一级压死人,克扣兵饷的事国公爷都没少干,何况他人。”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
张毅很自然地道:“到了军队,别人看他身后站着英国公府,会给三分面子。”
朱宿想嘲讽一个家奴的儿子给什么面子,眼角余光看到前方路边一堆高起的东西,倏地勒紧缰绳停了下来。
两人戒备地四下张望,下马缓步接近。沙漠中风沙大,凸起的一堆东西上盖着一层沙子。
“那是……人吧?”张毅动了动鼻子,杀了太多人,光凭味道就能辨别出人血和动物血的区别。“可是路上我们杀的人都被埋了啊!难道被什么动物翻出来了?”
沙漠里没什么标记。张毅记不得把杀掉的人埋在了哪里。
朱宿想到了什么。把马绳递给张毅,快速跑上前。扒拉掉沙子,看到了属于国公府的标记。
“张勋!”朱宿认出了死者。留在国公府的家将,三代效命国公府的老人。
“师兄,我们快跑!”张毅很快反应过来,催促着朱宿快点离开。
朱宿淡淡一笑:“跑不掉了。他们死了才半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