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承允笑着抚上那截他端详许久的天鹅颈,指腹轻蹭了下,觉得这人真有意思,不知道是什么目的,但或许可以玩玩。

“真是勤奋努力的乖孩子呢。”

楚漫被他的话和抚摸的动作激了一下,刚削好的铅笔尖断掉一截。

他颇为怨念地瞪一眼严承允,就差没把“快走开,别打扰我”写脸上了。

惨遭嫌弃的严老师抬手投降,去祸祸别的学生了。

严承允一走,坐在楚漫后面的白元皓便丢开了铅笔,特没劲地哀嚎:“哎,真没意思啊,这次严古董请的又是雕塑肌肉男,老子都不高兴画。”

他兄弟将铅笔拿起来竖在眼前,规规矩矩地比着三庭五眼,不忘挖苦他:“得了吧,就算不是雕塑肌肉男你也画不好,就你那渣画技,认了呗。”

白元皓不服,边搓指尖的铅笔屑边撺掇道:“你别不信啊,咱俩一起去‘销金’呗,那里好多漂亮的男生女生,肯定能激发我浓烈的创作欲。”

“得了吧,你真去‘销金’白叔叔能把你腿打瘸。可别祸害我了,不然我爸非得抽死我不可。”

“怂不怂啊兄弟!咱俩成年这么久了,去趟夜|总会算不得什么。你跟着哥混,哥保证罩着你。”白元皓哥俩好地搭上他兄弟肩膀,“去吧去吧,我一个人去怪没意思的。”

楚漫在听到“销金”俩字时停下了手中的笔,竖起耳朵听后续,闻言厚着脸皮回过头问:“那个,请问可以带我去吗?”

严承允接过助教收上来的当堂练习,这次练习作业的内容是半身素描。

助教特兴奋地从一沓画纸里抽出一张,赞不绝口,肌肉模特男也凑上来看,感叹画得真像,连他耳垂上的黑痣都点了出来。

严承允偏头看去,果然是那个男人画的那幅。

无可非议的是,在选修这门课的学生中即使有不少专业同学,但男人的这幅画依旧是其间的佼佼者。

他根本不用上这门课,为什么要来呢?

画纸的右下方签有男人的名字,楚漫,很陌生的一个名字。

严承允不禁伸手去摸,在名字下方摸到一串凹凸字符。他从助教手中拿过铅笔,层层涂抹下一串电话号码显露出来。

肌肉模特男吹了声口哨:“看来是个心机boy。”

严承允默不作声地将那串数字记下,让助教先回家。

助教离开后,肌肉模特男搭上他的肩膀,挤眉弄眼地诱惑道:“亲爱的允,我答应做你的模特,你要怎么报答我呢?”

严承允推开他的胳膊,将一沓画纸收进文件袋里,无情回绝:“你不是我喜欢的款。”

肌肉模特男一脸伤心,旋即八卦反问:“那你喜欢什么款?哦我知道,是不是那个楚猫猫?”

严承允收画纸的动作一顿,严格说起来楚漫那种病弱类型并不符合他的审美,可是对方似乎有种格外吸引他的魔力。

与身躯无关,是内在的灵魂和涵养。

“算了算了,你陪我去‘销金’玩玩吧。我最近为了买健身仪器花光了积蓄,穷死了。”

肌肉模特男发出热情邀请,严老师无情拒绝:“转你钱,自己去玩,我要回去改作业。”

肌肉模特男更加夸张地哀嚎,末了献出自己的大拇指:“不愧是爱岗敬业的严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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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意义上说这是白元皓第二次来到“销金”,尽管他早八百年就办了这里的卡。

楚漫紧跟其后,困惑地看向他,问:“不进去吗?”

白元皓轻咳两声,故作镇定地走向门童,亮出自己的身份证明。

在门童恭敬而不失热情的欢迎声里,楚漫得借白大少的光踏入这个寸土寸金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