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
一把薅下了他的氧气罩。
林诺:“?!”
徐知善:“……!”
“林总这是要人命的!”小秘书手忙脚乱过去摁住。
病床上的人双目圆睁, 气得毫无血色的脸都跟着由白转红,看上去鲜活多了。林诺费力地动了动手, 朝着徐知善做出了一个挥挥手的姿势, 努力暗示“你个蓝颜祸水快走吧,不然我命没了”!
林野这才轻描淡写松了手,一脸不屑地将氧气罩丢了回去。
在林诺的脸上砸出了啪一声响!
看这人气急败坏的表情应该是想骂人的,但估计是太过虚弱而骂不出来, 只得幽怨地瞪着他们俩。
裤袋里突然传来了一阵嗡动。
徐知善好奇地看了过去, 说:“林总, 是不是有人给你打电话?”
“闹钟而已。”林野伸手进去摁了一下, 又拖了一把椅子过来,放在了床头,朝徐知善扬了扬下颌线清晰的下巴,冷淡指挥道, “坐。”
小秘书一头雾水, 却还是乖乖坐了下来。
便见高大挺拔的林总转身弯下腰, 拉开了高级病房的抽屉, 拿出了应急处理的小药箱,而后又无比专业的戴上了一次性手套,拿出了纱布和酒精棉以及类似祛疤膏之类的小药罐。
俊美无俦的脸慢慢凑近了,清瘦有力的手轻轻扯下了徐知善脸上贴纱布的医用胶带。
徐知善忍不住紧张了起来:“……”
好近。
他甚至能感到男人的鼻息扑在他脸上。
“疼了就告诉我。”林野低低的叮嘱声极其温柔, 有着和外表巨大的反差,“不许忍。”
“……喔。”他眨眨眼,睫毛扑闪。
徐知善的鼻尖也在昨夜擦破了皮,微微渗了血星。
这会儿红扑扑的。
有点像可怜巴巴的小动物。
微凉的棉团轻轻擦了擦,每一下动作都小心翼翼。
……在床上有多凶,现在就有多温柔。
这个换药的过程就发生在差点嗝屁的林诺的床头,那俩人看上去腻腻歪歪,如胶似漆,粉红泡泡泾渭分明的把某人给隔绝了出去。
他觉得自己挨了一枪都没现在伤得厉害。
医学奇迹一般,挺着重伤的身体嘶声道:“林野……你是不是有毛病?”
他大哥正专心致志盯着小秘书脸上的伤口看,紧皱的眉眼里满是心疼,根本顾不上听他絮叨。
“你他娘……再晚点上药,他脸上的伤就好利索了!”林诺讲起话来十分吃力,脖颈青筋都起来了,虚弱的嗓音依旧沙哑不堪,透着愤怒,“你还专门设个闹钟?!”
一小块四四方方的崭新纱布贴在了徐知善的右脸下方,手法甚至比专门换药的护士还要轻柔。
林野掀起眼皮细细瞧着面前的人,压低嗓音,温声问:“今天还难受吗?”
徐知善乖乖摇头。
林父推门进来的时候恰好就看见了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