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一下子就怔住了。

仔细想来, 他其实和徐知善并没有发生过什么激烈的争吵或是冲突。

上一次他们之间彼此红了眼，还是才初次发现徐知善就是小水獭这个秘密的时候。

“你——”男人只吐出了一个音节，但声调彻底冰冷了起来。

一阵不容反抗的力道从徐知善下巴上传来过来, 他被迫抬起了头，望向了脸色阴冷恼怒的林野。

徐知善的喉结动了动, 委屈兮兮咽了一下。

他内心百般的翻腾，甚至还不等爆发情绪和林野大吵一架, 漂亮的双眼便红了起来, 变得湿润凄楚。

林野冷冷看了他一阵儿, 心头酸痛。

他觉得自己好像突然变傻了, 以往无论旁人怎么挑衅煽动, 他都像是个无坚不摧的铁人，像个铁石心肠的怪物。

可现在他竟然会因为徐知善红了眼睛而难过自责。

想要说出来的狠话一下子折返了回去, 林野手上的力道明显松了一些，他的手指捏着徐知善脸上软软的肉, 面无表情吐出了一句：“你上次才被狗贩子偷走, 我不放心你自己出来。”

刚一说完，林野便忍不住暗骂自己, 怎么这么幼稚，连这种话都能说得出口……

徐知善的情绪波动不比他弱，此刻脑子嗡嗡乱响。

他不说话, 只是垂着眉静静地望着林野，那双眼睛红红的润润的, 含着一汪要掉不掉的泪水, 比姚俏俏那样痛哭流涕看上去更加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