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严重,就是记性不好了,身子现在也不大好了,”付冉边说边晃动了一下脑袋,嘶了一口长气,哎呦了一声,“头又有点晕了,自从从楼上摔下来后,头总是晕。”

“头晕?”二伯母的身子站起来一半,歪头疑惑的看着付冉的表情,不确定是真的还是付冉装的。

付冉捂着自己的脑袋,伸手锤了两下,声音不小,吓的二伯母连忙伸手阻拦。

刚刚谢允州敲点了好几句,左右就是说付冉不能出事,要是自己跟付冉呆了一会儿,人就出问题,那就麻烦了。

二伯母的手拦住了付冉的手,关切的问道:“小冉,没事吧,要不我带你去找医生?”

“二伯母,我没事,”付冉抬起头,虚弱的朝二伯母笑了一下,“就是间歇性的有些头疼,我安静的坐会儿就好了,你不用担心我。”

“真的?”二伯母听着付冉气若游丝的声音,不确定的问道。

“真的。”付冉又点了点头,偏过头,用手摁着太阳穴,缓缓的旋转按压,“二伯母,真是不好意思,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所以才同我说这么多话,带我到处认人,但是我的身子太不争气了。”

二伯母关切的表情迟缓了那么一下下,脑袋里把付冉刚刚说的那句话输入进去,然后怎么读怎么觉得不太对劲。

这口气,怎么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

“别这么说,是我的错,我不知道你前段日子出了事,还带你到处逛,算了,”二伯母往后退了一步,说道,“那你就一个人在这儿休息一会儿吧,我叫他们别来打扰你。”

“好,谢谢二伯母。”付冉感激的看向二伯母。

直到人走了,付冉才缩回感激的目光,无力的软倒在沙发上,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

“二叔,上回的事情我以为我说的很明白了,既然当初是你们代为保管,那现在,自然应该还回来了,可没有收着就不换的道理。”谢允州端坐在沙发主位上,而谢二叔坐在沙发侧坐,面容有一种说不出的屈辱。

谢二叔苦着脸,央求道:“侄儿,你也知道,这股份分散后,我们家一直在减持,现在面粉厂和布料厂都在亏损,一时间,实在是把那么多股份拿不出来啊。”

“我知道?”谢允州反问了一句,轻笑道,“我怎么知道?这些股份自从被二叔和三叔代为保管后,这去向,可是一年比一年乱了。”

“你什么意思!”沙发侧坐另外一边的中年人忽然大声的斥道,“你难不成怀疑我和你二叔动大哥留给你的股份。”

“这话我可没说,三叔这么一说,倒是给我提供新思路了,”谢允州的手指在桌椅上敲打了两下,“逾期不还,就算我不这么想,三叔心里果然也觉得过意不去,既然这样,那两家可得提前张罗着还了,我和小冉月底领证……”

谢允州的话语忽然停顿下来,思索了片刻,继续说道,“……还是得给二叔三叔一些时间,多留两个月吧,年底之前,我就要回收那些股份,要是回收不了……呵,那侄儿我可得想想其他办法了。”

“你威胁谁呢!”三叔的手在桌子上重重的敲打了一声,大理石的矮茶几被三叔宽厚的手拍打的重重摇晃了两下。

“这句话得反问三叔,”谢允州抬眸看向旁边坐着的肥胖的中年男人,“三叔这么声音洪亮的,难不成是在威胁我这个小辈,还是说想要赖账?”

“那个……”谢二叔看着谢允州和谢三叔剑跋扈张的样子,连忙开口,打圆场的说道,“侄儿,你三叔就是一个暴脾气,你别和他一般见识,老三你也是,允州多大,你多大,你还和他一般见识。”

谢三叔听见谢二叔的劝导,仿佛找到了同盟,侧脸看向谢二叔,埋怨的说道:“二哥,你看看大哥生的这好儿子,见着我们不孝敬就算了,还天天就想挤兑咱们两家人,到底谁跟谁才是一家人,妈也不知道怎么养出这么一个白眼狼。”

谢允州听谢三叔嘴里的指桑骂槐,没有一点点生气,反而有些好笑。

自己这两位叔叔,一位是出名的笑面虎,两面派,死的都可以说成活的。

另一位,则是出名的暴脾气,没头脑,以爱占便宜,没本事出名。

这两吸血虫之前趁着自己年幼,强行占了父亲的股份,又冠冕堂皇的编撰了借口,什么年纪尚小,代为看管。

成年后,又说没有成家,不能专心。

现在没话说,干脆就开始算赖了。

谢允州朝谢三叔微微一笑,轻声道:“我也好奇奶奶是怎么养的,才养出这么个白眼狼出来,若是三叔有答案了,可别忘了告诉侄儿一声,侄儿真的十分困扰。”

“你!”谢三叔不至于这种话语里的嘲讽都听不出来,拳头瞬间硬了,暴涨的怒气企图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