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允别长的很漂亮,尤其那双狐狸眼,看人的时候,总像是眉目含情一样,同冷冰冰的谢允州一点也不同。

大手覆盖在发丝上,轻柔的动作就像羽毛抚过一般,白晨甚至开始纠结,要是谢允别对自己也有意思,自己要不要将就一下。

“……可是,”站在面前的人又轻声开口,薄唇张开,一双手一翻转,卡在白晨的下巴上,“我、需要你帮?”

眼睛的温度瞬间消退而去,卡在脖颈上的手随时都能取白晨的性命。

“谢、谢允、别。”白晨瞪大着眼睛,看着谢允别的动作,手指攀上谢允别的手指,弯曲的用力想要掰开谢允别的手。

“是谁告诉你,我在这儿的?”谢允别笑着看着白晨挣扎,轻声的询问。

卡住的脖颈只能发出细微的呜咽,发不出声音的白晨疯狂摇头:“呜呜呜……”

谢允别的手指松开了点缝隙,留给白晨说话的机会。

“是我打听到的,我听二太太打麻将的时候说漏了嘴,就让人盯着这边的动向。”白晨哭的涕泗横流,心里扑通扑通的乱跳。

刚刚窒息的感觉还残留在记忆里,白晨确信刚刚谢允别确实动了杀意,只不过理智又把他拉回来了。

“哦,原来是说漏嘴了啊,”谢允别点了点头,眼睛落在白晨的脖颈上,“小晨,刚刚是不是吓到你了,我刚刚下手太重了。”

白晨摇了摇头,张嘴道:“我保镖还在楼下等我,我今天是背着我爸出来的,待会他找不到我肯定得闹。”

“瞧你怕什么,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谢允别听出了白晨话语里的言外之意,笑了起来。

*

东城小白楼。

女佣抱着向日葵走进小客厅,将花瓶里原有的折竹取出来,又将怀里的向日葵放进去,提着刚刚换下来的花卉走出了小客厅。

小客厅不远处的会客室门锁紧闭。

一位穿着白色衬衣的男人半死不活的趴在桌子上,裤子褶皱不堪,皮带落在远处,地面上掉落的全是书籍,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

而沙发上坐着另外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一只烟,吸了一口。

唐俞丁揉了揉头,伸手挥了挥空气里的味道,觉得鼻子有些痒,站起身,将紧紧关闭着的窗帘扒拉开,一瞬间,猛烈的阳光从窗户里冲进来,刺激的唐俞丁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

“唐总?”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唐总,您忙完了吗?”

“去小客厅等我。”唐俞丁不耐烦的朝门口吼了一声,大步朝书桌走去,一脚踹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滚出去。”

本来趴在桌子上只能喘气的人,连忙扶着桌子爬起来,捂着肚子,不知所措的站着。

“去找管家,他会送你走。”唐俞丁并不想看这人的脸,把话吩咐完,就大步迈着腿,拉开门走了出去。

刚刚喊唐俞丁的人是唐俞丁现在的秘书,唐俞丁打开门,并不打算直接去小客厅见秘书,刚刚干完活,还是想先吃点东西。

厨房在一楼,楼梯是旋转样式,唐俞丁往楼下走,恍惚间听见楼上的脚步声,抬头看去,正好看见一位穿着旗袍的女性也往下望,目光对视,唐俞丁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太太这是刚睡醒?”

这位看着风韵犹存的女性是付家的太太,前家主付冉的母亲,俞微。

“唐总这是刚刚忙完?”俞微的声音有些沙哑,边开口,便伸手撩了撩自己波浪长发,迈着腿,往下走。

俞微穿的旗袍把叉开到了大腿,红色的高跟鞋足足有十厘米,唐俞丁眯着眼睛,看着面前越来越近的女人,“大太太年岁不小了,还是得穿得体些。”

“得体?”俞微歪了歪头,嘴角溢笑,眼睛扫了唐俞丁一眼,“唐总小心身子才是。”

说完话,俞微就穿过唐俞丁的身侧,一步一步的走下楼梯。

站在原地的唐俞丁隔了一会儿才啐了一口,“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