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莱推了推眼镜,站在不远处,恭敬的说道:“先生,发讯的位置定位了,是一艘游轮,开往东城的。”

“二房的人怎么说?”谢允州的眼睛半阖,语调十分平淡。

“还是那些话,说谢允别回来的事他们并不知情。”

“嗯,听起来,确实像是不知情。”谢允州嗤笑了一声,“既然人都在你们手里了,东西顺便让他交出来吧,谢允别手里估计还有一份,之后再慢慢清理。”

“嗯,齐衫已经在动作了。”舒莱咳嗽了一声,又说道,“先生,付小少爷那边……”

“你先去安排一下行程,明儿我去东城一趟。”谢允州用另外一只手摁了摁太阳穴,补充道,“对了,让老秦盯一下,反正他打算出来了,正好趁这个档口。”

舒莱把谢允州吩咐的事一一记下,点头表示明白了:“好嘞,我这就去安排。”

往后退了一步的舒莱把空间留给了私人医生和谢允州。

谢允州的身子自夺权后,就不停的出问题,一是说年少的时候,底子打的不好,缺营养的很,二是后来为了守住家业,没日没夜的拼命,积劳成疾。

私人医生负责调理谢允州的身体,具体情况直接同谢允州讨论,所以谢允州现如今的身体状况,只有他和医生两个人清楚,连舒莱也只能了解个大概。

知道的少归少,舒莱从来没有对持又过好奇,很多东西,知道的少反而更容易报名。

合上门后的舒莱轻轻喘了口气,刚抹了把额间的汗,就看见一个女佣朝自己走来。

“舒秘书,老夫人有请。”

听见女佣的话,舒莱头疼的扰了扰头,正思考找个什么合适的借口推掉,就听见女佣补充道。

“舒先生,老夫人虽然现如今不管事了,但终究是先生的奶奶,是谢家最年长的人,老夫人拿先生没法子,还拿您没法吗?再说,只是问几句话,还请舒秘书赏个脸。”

舒莱抬起手腕,手指正了一下手表,看了表面的时间,抬眼看向女佣,“现在下午三点了,先生还吩咐了我一些事,恐怕聊不了多久。”

“这就要靠老夫人的意思了。”女佣脚步后退,伸手请舒莱迈步。

从走廊楼梯一路往里面走,穿过一个横截的走廊,在转弯往上去,便能到老夫人做的地方。

老夫人这边的楼,一面朝着阳光,一面背着光,半截阳光渗透,半截绿荫深沉,硬是搞出了阴阳协调之感,木楼这边常年沁着佛香,一嗅就能闻到浓郁的佛香。

木鱼声远远的都能听见,女佣把木门拨开点,退到了旁边,“老夫人,舒秘书来了。”

“请进来吧。”

老夫人的木鱼声停了下来,抬起手,屋子里伺候的人忙不迭的伸手将老夫人扶起来,一只手把木质的拐棍递给老夫人,小小的踱步,把人送到了木沙发上。

老夫人又是好些时日没有出过门,脸看起来又憔悴的许多。

“允州怎么样了?身子还没好些?”

“这个我真不知道,”舒莱赔笑的看向老夫人,说道,“老夫人您是知道的,先生他一直最忌讳别人打听这个,我哪里敢去触他的霉头。”

“他不让你打听,你就不好奇?”谢老夫人冷笑了一声,“你们这些在下面干活的,心里最玲珑了,他不说,你看也能看个七八分。”

“老夫人抬举了我。”舒莱不上钩,回了一句后,也不顺杆往上爬。

老夫人抿了一口茶水,又问道:“那小孩呢?找到没?”

舒莱谦逊:“这个具体的只有先生知道,我们就是负责办事的,不敢妄自打听主子的事。”

“你不敢?”老夫人冷笑了一声,“我瞧你倒是敢的很呐。”

“老夫人太看的起我了。”舒莱知道老夫人这会儿是想撒气,不敢动谢允州,就只好敲打自己,“先生明察秋毫,是老夫人一手交出来的,我哪里有胆子做小动作。”

“老夫人,真不是我不说,是这七七八八的事,先生分别嘱咐了好几个人去办,我都不清楚我到底是办的那块的事,这我也不敢问,只好做分内的工作。”

老夫人咳嗽了两声,用卫生纸捂着嘴,“二房那边怎么办的?允州还把人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