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家长瞪他,又是那种阴阳怪气的腔调,“我让你别管你就真不管?亏你还是做哥哥的,一点也不会变通,这么笨,难怪考不上大学,我听说你还想参加成人高考,要我说你还去考什么,肯定考不上。”
沈秋羽微微蹙眉,原主不是考不上大学,他是为家牺牲自己,没有参加高考。
熊家长翻了个白眼,把俩小孩哄出主卧,对蒋玉淑打哈哈道:“真对不住啊妹妹,这俩小祖宗被他们奶奶宠坏了。”
她嘴上说得好,对赔偿却只字不提。
蒋玉淑暗中咬碎了牙,说来说去就是不想赔钱。
沈秋羽见蒋玉淑自食恶果,心底不禁唏嘘,原主在家只怕没少受这种气,也是辛苦。
他转身拎起行李包,越过众人准备往外走,这场闹剧他实在没心思看。
蒋玉淑见他收拾东西出门,忙喊住他,“秋羽,这么晚你去哪儿?”
沈秋羽借口道:“上班地点距家很远,我在外面租了房,以后住外面。”
“这……外面哪有家里好。”
蒋玉淑哪能让他真拿东西走人,万一不管他们怎么办,老沈那瘸子又赚不到什么钱,每个月低保那点钱,哪够花,她可不想出去工作受罪。
沈秋羽将她脸上浮现的算计尽收眼底,眼神微冷了几分。
原主真心拿蒋玉淑当家人,她却未必,估计只把原主当成提款机,现下不让走,也是怕以后没钱拿。
旁边熊家长呵笑,“这么大个人,说两句就要离家出走,真没出息,还不如我家小新,果然亲妈什么样,儿子就什么样,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妹妹,这种白眼狼养不熟的。”
小新就是那熊孩子之一。
沈秋羽倏然偏头看她,眼神凛冽如刀。
原主母亲是什么样的人,他不知道,也不评价,但这种侮辱别人已故母亲的极品,他是无法容忍的。
沈秋羽声线渐冷,“你再敢说一句我妈的不是,我立马把你从这里扔出去。”
他眼神太过锐利,熊家长登时被镇住,面色闪过一丝狼狈的惧意,气势减弱的嘀咕:“有脾气了,居然还敢瞪人。”
客厅另外几人见事态不对,也围来叽叽喳喳的念叨,沈秋羽听得脑壳痛,不再理他们,直接出门。
蒋玉淑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两眼翻白的装晕,全场人惊得大呼。
沈秋羽转头,见蒋玉淑气息奄奄晕在客厅,手还朝他伸来,亲戚们对他七嘴八舌的问责。
沈秋羽站定回头,停顿几息,转身回来玄关。
众人缓了口气。
熊家长使唤说:“还不赶紧过来给你妈倒杯水,赔礼道歉。”
她那趾高气昂的态度,简直像在说“赶紧过来磕头认错”。
沈秋羽默不作声地走到鞋柜边,拿起遗忘的挎包,头也不回地跨出去,砰地关上防盗门。
熊家长气得脸色铁青。
众人:“……”
*
顾家。
顾母手里的哈密瓜吧唧落回餐盘,她惊讶道:“你送他去北门时候,没要联系方式?”
顾濯放下餐叉,不紧不慢的说:“我留了名片,他如果有困难,会主动联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