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哪种情况,似乎都很不妙。
沈秋羽准备先看周围有没有椰子树,喝点东西缓解,他刚一转身,就跟坐在背后巨大岩石顶端的某人碰面。
沈秋羽:“……”
沈秋羽惊得心脏砰砰直跳,“你怎么一声不吭坐那么高?!”
顾濯平淡道:“看船。”
沈秋羽顺嘴问:“什么船?”
顾濯垂眸瞥他,那一眼竟有种关怀傻子的意思。
沈秋羽:“……”
沈秋羽看了他半会儿,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
顾濯怎么也在这儿?
沈秋羽想不明白,就把疑问扔给顾濯。
顾濯道:“想不明白,那就多想想。”
沈秋羽:“……”
沈秋羽抛开那些巧合再细细想了想,倏然明白了什么,猛地抬头看顾濯。
沈秋羽震惊脸:“你也不小心掉海里了?”
顾濯:“……”
沈秋羽嘿嘿笑了声,又说:“我逗你的,你是不是看我掉海里,专门跑来救我?”
顾濯没说话。
沈秋羽两三下爬上巨石,热情地挨着顾濯盘腿坐下,说:“顾戳戳,第一次有人对我这么好。”
顾濯偏头看他。
沈秋羽挠挠鼻尖,雪白脸蛋微微泛着绯红,似乎很羞赧。
“大家都挺怕我的。”
怕,是真的怕。
他在福利院因年纪小时常被欺负,后来懂得用拳头和板砖保护自己,打遍福利院无敌手,下手又猛又狠,时常见血,以至于没人敢领养他这么凶残可怕的小孩子。
毕业到考博,院长临终时跟他谈心,他性格便收敛很多,习惯以傻笑粉饰太平,但受不了饿,挨不了疼,一遇上这俩弱点,脾气就很差。
而在他穿书前的那一生。
从来没有人会对他这么好,好到在那样危险的情况下,不顾自身安危跳进海里救他。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坠入海底时那份怕水的恐惧,足以要顾濯的命,倘若他求生欲旺盛,容易拽着顾濯不放,导致顾濯力竭,很可能他俩全都没命。
尽管这样,顾濯依然来了。
感动。
非常感动。
沈秋羽感动得热泪盈眶,当场要跟顾濯拜把子认兄弟。
沈秋羽:“顾戳戳,我们以后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