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有聘请两名司机,一个负责家里人出行,一个负责傅父工作时来去方便,通常在公司。

沈秋羽让负责家里人出行的司机老王来接他,但等了许久,也没等到,沈秋羽打电话过去,老王说他在等傅楠放学。

沈秋羽正打算改时间,忽听背后传来人声,“秋羽,你去哪里?我送你。”

他抬头一看,傅臻在二楼露台看他,手里正端着浇水的喷洒在浇花,似乎很有闲情逸致。

沈秋羽后面一段时间要去乡下看傅老爷子,他身体不太好,医生意见也是让家人多陪伴,前段日子是傅衡傅楠在探望,傅父傅母偶尔也去。

他也没迟疑,就点头同意。

半个小时后。

沈秋羽坐上傅臻的座驾,一辆干净的白色奔驰。

不是上次傅臻来接他时那辆。

傅臻语调温和道:“这辆车上次送去店里保养,没有拿回来,前几天交换了一下,那辆送去保养了。”

沈秋羽心想,果然有钱人都换车开。

傅臻问:“喜欢车么?”

沈秋羽摇头,“开车太麻烦,我人懒,喜欢坐顺风车。”

傅臻轻轻抿着唇笑了声。

他修长劲瘦的指节搭在方向盘,衬得很苍白透明,“有时候不会开车也是一件好事。”

沈秋羽不太明白他的话,怔然望着开车的傅臻。

傅臻深笑道:“可以偶尔偷懒。”

沈秋羽认同说:“好像也是。”

两人开车经过十字路口,红灯时停下来,等了片刻继续开车。

在驱车驶过行道时,突然从盲区窜出一辆路线歪歪扭扭的货车,车厢上那一排排货物摇摇欲坠。

傅臻神色微变,迅速调整方向盘,避开货车翻倒的货物,但车轮转得太快,猛地冲向旁边正在修建楼房的围栏,一根支出来的钢管笔直地朝挡风玻璃逼来。

倘若贯穿挡风玻璃,会直接要了驾驶座那人的命。

沈秋羽想也没想地扑过去。

嘭——

耳边炸开巨响,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嗡鸣声在耳鼓不断回响,血腥气味充斥鼻腔,混杂着令人作呕的汽油味,脑海也混沌得像浆糊。

鲜血滑进眼睛,沈秋羽勉强睁开一条很小的眼缝。

他视线非常迷糊,眼前似乎浮现出一张病白孱弱的面容,眼神冷得像二月冰湖的水,刺骨又冰冷。

对方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好像是傅臻。

但眼皮太沉重,头疼如裂。

他根本无法细想什么,更无暇去弄清傅臻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他,强烈求生欲令他不甘心彻底晕厥。

他有很多事没做,还没有……还没有回应顾戳戳的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