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来时的路,他们坐上公交车,晚一点再换乘机场大巴。
这一次并肩坐着的时候,陶知越不再感觉双手无处安放。
霍燃却恰好相反,他在旁边正襟危坐,没了此前的轻松和随意,陶知越甚至看见了他额头很不明显的汗水。
时光仿佛倒流了。
陶知越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你额头出汗了,很热吗?”
霍燃僵了僵,十分后知后觉地想起了昨天一模一样的对话。
“……我好蠢。”他懊恼道,“竟然还真的去开空调。”
“你很紧张吗?”陶知越跟着回忆起来,“你昨天来接我的时候,一路都没有紧张。”
霍燃思索了一下,很小声地在他耳旁说。
“我想,可能是因为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我每天都在想怎么做可以让你开心,在想要怎么把想说的话告诉你,还有如果你拒绝,我该怎么办。”
“但是我好像唯独没有想过,成功以后会是什么样。”
“所以现在我有点不知所措……我也没有恋爱过。”
陶知越想了想,很果断地给出答复,“那就从最常规的第一步开始吧。”
他将左手往旁边伸过去一点点,镇定地握住了霍燃的右手。
霍燃的体温很高,一如那天传来的灼热温度。
现在他整个人都震了一下,右手下意识地紧了紧。
相触的一瞬间,像有电流经过,一路麻到了心头。
陶知越忍住将要漫上来的羞赧,低头端详,像在做学术讨论:“你的手比我大,是不是因为你个子比我高?”
他的肤色比常年在外旅游的霍燃要白一些,现在交握在一起,能很清晰地映衬出彼此手上每一道纹路。
这是他第一次跟人牵手,是很奇异的感觉。
陶知越的心跳声剧烈,脸上却一点都看不出来,显得无比镇定。
“你的手心也出汗了,是不是真的很热?”
“我……可能是。”
“要不要我调一下空调?还在紧张吗?”
“……不用了,马上就好。”
“真的吗?”
“你是不是在笑我?”
“我没有。”
“我看见你笑了。”
“肯定是幻觉。”
……
车身在行驶途中轻轻地震动摇晃,或站或坐的人们大多低头看着手机,耳旁偶尔传来结伴同行的乘客有一搭没一搭的交谈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