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什么才算——”

灼热的薄荷气息忽然侵入呼吸。

话语被潮水湮没,路灯昏黄,照出两道静止的影子,在深灰色的柏油路面上安静地交叠。

不记得过了多久,紧紧圈着腰际的手终于松开,陶知越才找回了自己的呼吸。

脸颊因为缺氧而泛红,他捂了捂脸,小声道:“你什么时候偷吃了薄荷糖?”

“不告诉你。”

“我知道了,肯定是临走前店长来找你说话的时候。”

“什么店长?”

陶知越彻底反应过来:“你是不是不认识别人了?”

霍燃想了想,郑重地点点头:“我只记得你。”

这句话比三个月亮更平常,陶知越却一时失神,停下了脚步。

霍燃跟着停下来:“怎么了?”

陶知越凝视着他的面庞,英挺的眉眼在月色里显得格外柔和。

“你想继续喝酒吗?”

霍燃挣扎了一下,诚实道:“想,现在心情很好,也许再喝一点,心情会更好。”

“那我陪你喝。”陶知越作出了决定,“刚好楼下有小超市,买酒很方便。”

“但你喝醉之后,会什么都不记得。”霍燃有点担忧,“所以今天晚上我全都替你喝了。”

“我不管,反正刚才已经间接喝过了。”

“间接?”霍燃愣了一下,很快顺势道,“那还要再间接喝一点吗?”

“不要!”

“你走错了,应该往左边的路口拐弯。”

“为什么你还能记得地图?”

“因为是回家的路。”

霍燃提着一袋冰啤酒,陶知越低头用钥匙开门,客厅的白纱帘没有拉上,从玻璃窗外透进黯淡的光。

陶知越进屋打开灯,霍燃很配合地在他身后关上门。

装过荷焦蛋的瓷盘还放在厨房吧台上,两个玻璃杯里残留着白色的牛奶渍,吐司剩了一片没有吃完,一切原封不动地保持着早上离开时的模样,散发着淡淡的食物香气。

漫长的一天过去,霍燃又和他一起回到了家。

霍燃也注意到了凌乱的吧台,中肯地评价道:“你早上出门很匆忙。”

“……你还好意思说。”陶知越瞥了他一眼,“你的房子明明在楼上,为什么吃个早饭也要跑下来?”

“因为我更喜欢这个家。”霍燃顿了顿,“不,因为我喜欢你。要我来洗吗?”

“不用,马上就好。”

陶知越玻璃杯洗干净,拿到茶几上。

“你喝醉以后,好像比平时更会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