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之后,霍燃走进卫生间没多久,又打开门探出脑袋:“帮我拿一下手机。”

陶知越找到他乱丢在床头的手机,依言递过去:“干嘛?”

霍燃接过后,火速关上门,生怕热气多逃出来一点点。

他的声音隔着门,显得很遥远。

“刺猬好难画,我得对着参照物画。还不能画太多刺,画着画着前面的刺又不见了,难度好高……”

陶知越笑了一声,然后不轻不重地叩了叩门。

“快点洗完澡出来煮面,我要饿晕了。”

“马上,五分钟!”

趁着这个时间,一身清爽的陶知越审视着略显凌乱的客厅,思考着该从哪里下手。

茶几上的啤酒瓶七倒八歪,没喝完的酒液从瓶口渗出,打湿了浅咖色的格子桌布,一夜过去,留下了干涸后略深一点的污渍。

陶知越只好撤下这块刚铺上几天的桌布,和昨晚被火锅熏过的脏衣服一起丢进洗衣机。

垃圾桶里丢着一摞揉成团的纸巾,抽纸盒安静地躺在地毯上。

皱皱的沙发巾垂落到地面,他很不好意思地拾起来,匆匆塞回去,不敢直视这个互帮互助过的沙发。

精确的五分钟后,霍燃穿上了他的干净T恤和居家短裤,还算合身。

他走进厨房,拿起陶知越提前放在一旁的挂面和鸡蛋,表情认真严肃。

细长的面条落进沸腾的水里,鸡蛋在煎锅里渐渐成型。

打开冰箱门,他拿起牛奶盒晃了晃,还剩下一小半。

光滑冰凉的厨房吧台,两碗汤面,两个煎蛋,一杯牛奶。

说话声与笑声。

阳台上的洗衣机轻轻地轰鸣着,和延绵不断的雨水混合在一起,被隔绝在玻璃推门之外。

无所事事的下雨天,日色倦懒,时针缓慢地向前走去。

两天的碗筷被霍燃一并洗净放好,屋里恢复了最开始的整洁宁静。

电视机里光影闪动,陶知越抱着靠枕发呆,霍燃便坐在旁边看着他发呆。

雨点密密地坠在玻璃窗上,留下一道道水痕,折射出外面的斑斓世界。

“这场雨下了好久,是雨季要到了吗?”

“嗯,去年也是这个时间,会持续差不多两个月,而且会有台风。”

“可惜去年不能跟你一起看雨。”

“那前年呢?”

“前年我还在图书馆里写论文。”

“你那时候是不是像个书呆子?”

“不是,每年运动会我都拿很多个第一,篮球赛只要有我在,就没有输的可能。”

“真的吗?”

“真的,我可以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