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只是在平常的下班路上。”
这是今天他说的唯一一个谎,也是未来的日子里最后一个谎。
“可能因为我很特别吧。”陶知越藏起了真正的原因,调侃道,“能成为主角的你也很特别,十万个为什么。”
“其实我还有很多话想问,但一时间,又想不到该问什么了。”
霍燃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手心渗着潮湿的汗水。
“是不是很凉?”他喃喃道,“以前我觉得这个描述很夸张,现在才知道,原来人在不知所措的时候,真的会手脚发凉,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
“我希望你是骗我的,这只是一个很夸张的愚人节玩笑,但今天不是愚人节,我也知道你不会骗我。”
绵延不绝的话语声褪去,惶恐与迷失的感觉渐渐袭来。
陶知越不知道该如何用言语安慰,只好回以无声的拥抱。
他能听见对方胸膛里剧烈的心跳声。
霍燃低低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有人写下了一个剧本,但实际上演的内容,却变了。但无论如何,我的名字是被人写下的。”
“我想,我需要一点想明白的时间。”
他最后说。
这一天剩下的时间,过得很快。
草坪,烧烤的烟气,笑闹声,洒落的酒液。
霍燃像平常那样跟朋友说着话,笑容依旧,没有其他人发现异常。
陶知越却敏感地注意到,他认真地打量着每一个朋友,好像要判断他们是不是真的存在。
有时候他会走神,低头看草地上倒映出的影子,跟地面上的人一一对应,看有没有谁被漏掉。
他还很突然地拍了拍霍思涵的脑袋,惊得霍思涵连忙掏出手机照镜子,以为哥哥往自己头上抹了什么东西。
大家都在笑,陶知越也笑,只是眼睛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