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一转身面对自己徒弟时又恢复了云淡风轻,他瓷白的脸上沾了一些萧长夙身上的鲜血,此时看着颇为艳丽,少了几分高冷。
“无妨,你看看萧掌门情况如何。”
故重安很快点头:“是!”
趁着他蹲下身去检查萧长夙的伤势,沈空知伸手去衣袖中摸了一下那宝珠,确定它完好无损以后才松了口气。
等再将它放好时,他再一转身,却看见故重安将萧长夙的外袍给脱了下来。
露出里头已然被血迹沾湿破破烂烂的白色底衣,而此时他正小心翼翼的将黏在伤口处的衣料缓缓扯幵。
故重安表情很是严峻,但手上的动作即便再温柔,被黏住的衣物从伤口上扯幵,还是不小心将那原本结了血痂的伤给扯开。
不过片刻,那血珠便格外可怖的渗了出来。
沈空知看的有些不忍心,赶紧开口阻止:“先别这样生拉硬扯,我们找个地方取些水给他化开,否则……”
他说到这里又看了一眼那伤口,继而不忍心地别开头,忽然有些替萧长夙难过起来。
他当堂堂萧掌门有多厉害呢,怎么被打成了这样!
可转念一想到玄跃方才的惨状,他又有些心虚起来,开始责备萧长夙为什么不早些逃跑。
纵然他死在了玄跃手中,也不觉得亏欠了萧长夙些什么。
现在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约莫一炷香后,故重安终于带着他们找到了一处偏僻村落。
那里头荒凉的不行,看着像是没忍住了,好在门口还有一口井。
沈空知将自己的外袍撕了一条下来给他当抹布,和故重安一起格外小心地将他上衣尽数拖了,同时也将所有的血痂给化开。
等那触目惊心的满背伤痕展出来时,两人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如今依然是深秋,头顶的风刮得格外凛冽,裹挟着树叶一阵阵吹过,将这处村落衬托地更加冷清。
沈空知沉默良久,过了一会儿终于听见了故重安犹豫的声音。
“师尊......萧掌门的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陈旧伤痕?”
是了,让两人愣在原地的并不只是那几道妖王以长枪刺出来的伤痕,更多的是许多看着已然有了年岁的伤疤。
话说萧长夙既然一直都在凌云宗内,而且年纪轻轻就被凌月仙尊收为徒弟,难道这人生不该是顺顺畅畅。
为什么会像一个常年与人交战的恶霸一般呢?
这个问题沈空知想不通,也找不出合理的解释。
于是犹疑片刻,他只好伸手又撕了一片自己的外衣布料,抬手给他包扎。
“别说了,先替他止血。”
故重安这才回过神来,应了一声“好”便去锦袋中掏药粉。
等萧长夙再次醒来时,三人已经就近找了一处小镇歇下。
他睁眼时,只见床榻前坐着一道月白色的身影,这时候正小心翼翼地将一个触手温润的圆球往他左手里塞。
“身为一宗之主,修复能力怎么这么差,勉强给你用一下宝贝,你可得赶紧醒。”
他自己这么絮叨地说了几句,接着顿了顿又嘟囔一句:“敢耽误我回去,就把你丢在这打工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