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最快出问题的应该是萧长夙,毕竟他身上的伤还没完全好,这会儿算得上还是个病号。
可没想到的是,才前行了两日,沈空知自己倒是先不行了。
这时候他们正在大漠上,整日便是同沙尘风暴作伴,秋末的风刮得格外凛冽,就连他的斗笠纱帘也不太管用。
等到了这天晚上,故重安替他在客栈房中打好沐浴的水,等脱了衣服进浴桶中,却是感觉大腿内侧的皮肤一阵刺痛。
他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这才发觉那两侧的皮肤都被磨红了,这会儿看着有些渗人,不碰都泛着难以忽视的存在感。
本来这些天他还感觉浑身都是沙尘,终于能按下心来泡个澡,可这时候却也没了闲情。
洗过澡以后沈空知披着外衣走出门,一边用换下来的脏衣服擦干还湿润着的头发,一边去敲故重安房间的门。
可敲了半天也没听见里头传来回复,他正纳闷着想要直接推门,却忽然听见旁边的房门被“咯吱”一声大力推开。
能发出这个矂音的人,他不必看都知道是谁。
果不其然,下一秒旁边传来声音:“他去外面探路了,你......”他沉默的间隙,沈空知总算微微靠在门框上,一边擦着长发末梢,一边转头眼尾微勾看着他。
“......”萧长夙一瞬间又暴躁了:“你能不能瞧瞧自己这副模样,搔首弄姿地去自己徒弟房间,也不怕被人看见说你们......真是有伤风化!”
沈空知:“……”
他这会儿算是真无语了,可想到自己总归吵不过他,索性膈应膈应算了。
于是下一秒,他又是微微抬头,然后勾起因为刚沐浴完还带着殷红的唇,轻笑道:“这位萧掌门,我穿着得体且正大光明的敲自己徒儿门,怎么就有伤风化了?或者是说你腐眼看人基,还是心里嫉妒我同重安关系如此亲密。”
“什么符眼?什么砍人?”萧长夙听得云里雾里,等听了后半句,小麦色的脸上居然泛起了古怪的红。
他整日就是骂天骂地谁都不放过,这会儿忽然被自己的话给噎住了,沈空知反倒是先反应不过来了。这人忽然正常起来,还会脸红了,真是叫人难以招架。
他这么想着就要转身离开,决定不同面前这个人多费口舌。
可还没走出去几步远,却听见身后人发出了欲盖弥彰的轻咳声:“你找故重安做什么?”
“雨你无瓜。”沈空知翻了个白眼,可走出一步时忽然感觉到大腿间的摩擦,同时听见他又说了一句:“指不定我能帮上呢。”
在接着疼和死马当活马医之间,沈仙师最后还是屈服了。
他生无可恋地转身,然后目不斜视地进了萧长夙的房间,大咧咧坐在了床榻上。
后面进来的萧长夙将门反手关上,然后转身走到桌前坐下,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怎么了?”
沈空知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等想到自己原先和面前这货发生过的亲密关系,一时间居然感觉心底有些害羞扭捏起来。
“那个...你骑马的时候不感觉有哪不太舒服吗?”他隐晦提示道。
可萧长夙呷了一口茶水,然后哂哂嘴说:“未曾感觉有何不适,只觉得行路进程过于缓慢,想要加快速度罢了。”
这忽然而来的咬文皭字让沈空知感觉搔断了腿,这人是怎么做到说话每一句都不一样风格还不笑场的。可回忆到面前这人实则是装逼老手,他才又轻叹一口气,索性摊牌道:“我感觉明天骑不了马了。”
“为何?”萧掌门又是一挑眉。
两个大男人讲话这么扭扭捏捏的,反倒让气氛更加旖旎诡异。
沈空知感觉脸有些热,但还是强撑着移开视线然后说了句:“腿磨着疼,难道萧掌门没感觉吗?”
“哪?”萧长夙脸色一瞬间变了,从凳子上一跃而起,然后便蹲在床榻边上,伸手去掐他的腿。
滚烫的手掌攥住脚腕的一瞬间,沈空知的脸红到了耳根。
他强忍住自己想要一脚踢过去的欲望,故作凶狠地说:“你别老乱动别人行吗?不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