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晚上做着多么亲密的事,说着多么令人面红耳赤、心跳加速的话,到了白天,齐祁就披上了另一张皮。
“……好的。”
整个人像是从人间坠到了地狱,一股凉意哗的涌上全身,如坠冰窖。一种心脏骤停的感觉,整个世界都死寂下来。
他离不开齐祁,也不能忍受齐祁不需要他。
手指猛地攥紧,指关节发白,指甲都陷进了肉里。
就像鱼儿离开了水,朝宋离开了齐祁,就压抑到无法呼吸,整个世界的喧嚷嘈杂在他耳边呼啸而过,却没有一丝停留。
这具身体有病,而齐祁能让他正常。
意识被分成两半,一半沉默着听从齐祁的话。另一半叫嚣着,他不想离开……
最终朝宋还是转身离开,浑浑噩噩的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躺在大床上,他双目无神,内心躁动不安,两股意念碰撞着。
眉头紧紧锁着,一段时间后又舒展开。
朝宋放任自己迷失在这具身体的情绪里,浑身发冷,他蜷缩起来,在偌大的床上只占据了一小块地方。
清瘦的背脊发颤,冷汗浸湿了白色的衬衫。
全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还有无尽的寒冷和萧瑟的风。
因为这具身体的特殊性,所以朝宋要想没有OOC的风险,就只能亲身感受它,不排斥它。
把自己真正变成这样一个人。
明明感觉寒冷刺骨,可身体上的温度却如火炉一般灼热,意识慢慢模糊,但朝宋知道自己没有睡着。
冰火两重天的煎熬中,眼前忽闪而过一些画面。
那是无尽的黑暗里,男人伸出一只手来,微俯着身子拉了他一把。
“怎么?”
微微挑了挑眉。
在以为人生失去了光的时候,齐祁忽然如夏日骄阳一样出现在他的生命中。
从那以后,朝宋拼命的追逐着一个背影,全世界只剩下了一个人。
如果齐祁不需要他了……
那他的整个世界都放弃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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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发烧,朝宋躺了三天。
他把西装穿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金丝边框眼镜擦得一尘不染,折射着光。
三天的时间,人就瘦了一圈。脸色苍白,眉眼间透着无欲无求,平淡得似一个机器,不带丝毫感情。
抿了抿唇,淡棕色的眸子动了一下,朝宋想扯出一抹笑来,可脸上的肌肉却怎么也扬不起来。
微微上扬的弧度就这么僵在嘴角,镜子里的表情看起来生硬又干涩,比哭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