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叙归见惯了太多美人,不能说是对容貌已经不在乎了,但是却不会再有从前那些惊艳的触动。

朝宋的皮囊美则美,而更吸引人的,是他的内涵气质。清冷只是他的伪装,这些小伎俩骗不过安叙归。

第一次见面,朝宋眼底就少了分算计,多了些淡然与平和,他单纯也愚蠢,在宫里注定活不久的。

但现在安叙归忽然改了主意。

“朕信了,你是妖精,你的秘密把握在朕手里,朕想让你生你便生,朕想让你死你便死。”

男人的话让朝宋彻底松了气,他知道他赌对了,他可以活下来了。

放松之后便察觉到了浑身的疼痛,朝宋现在很狼狈,他头上还顶着耳朵,男人还没有松开手。

脚腕出被匕首划开的口子有些深,虽然血已经凝住不会再留出来了,但伤口暴露在空气里,也没有处理,一下一下的钻心的疼。

他身子本来就弱。

清瘦的背脊微微发颤,安叙归顺着看下去,瓷白的脚腕上一道血痕。

那是他划上去的。

把人腾空抱起来,瘦得有些咯人,朝宋猛的抬头想要挣扎,头顶的狐耳随着主人的情绪波动一颤一颤的。

安叙归一个眼神看过去,朝宋就不敢再动了。

男人把他放在床上,握着他的脚腕查看伤口,手心的温度让朝宋的脚腕发烫,但他又不敢抽离。

良久无言,安叙归从柜子里拿出药膏,涂抹在朝宋的脚腕伤口处。

朝宋觉得很不舒服,他想把腿抽回来,喃喃开口:“……我自己来。”

可安叙归捏住他的脚腕力气很大,让他怎么也挣扎不开。男人硬生生的涂抹完了药膏,才放开朝宋的脚腕。

等松开之后,被捏过的地方已经泛红了。

他垂着眸子,不去看安叙归。

男人忽然开了口,语速有些慢,一下下碾在人心尖上,眸子黑得深沉,“朕现在留你不死,希望你能安分守己。你听到的东西哪怕是说出去,朕绝对不会死,死的只会是你。”

他眸子像是盯紧猎物似的,侵略性很强,这让朝宋很不舒服。

“过来躺下。”安叙归拍了拍床上留给他的位置,声音淡淡的。

完全看不出有对妖怪的恐惧感,正常人难道不都会害怕妖怪吗?

显然安叙归不是正常人。

他命令朝宋躺下之后,还从身后搂住了朝宋的腰,姿态亲密。

“……你得乖乖的。”

安叙归不允许朝宋把耳朵收回去,他一只手搂住朝宋的腰肢,另一只手覆盖在朝宋的头顶上,揉捏着毛茸茸的狐耳。

他好像很喜欢这对耳朵,爱不释手。黑暗中眸子都紧紧的盯着朝宋不放,像是蛰伏的猛兽。

可朝宋真的很不舒服。

他不喜欢别人摸他的耳朵,耳朵是个很敏感的地方,会让他浑身战栗。

被人死死的圈在怀里,弱点还把握在别人手中,安叙归手上有薄茧,揉捏着他的耳尖,时不时还摩挲几下。

朝宋喘了几口气,脸色憋得潮红,:“……别别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