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正经,让朝宋只能乖乖的听话照做。他把头抬起来,感受到安叙归有些柔缓的动作。

扫得鼻尖痒痒的。

“朕还没有这么伺候过人,爱妃该觉得很幸福。”

男人声音淡淡的,眸子里的情绪吸引得人移不开视线。

朝宋低低的说了句谢谢,片刻后,鼻血止住了,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营帐四周都是点着火把值班的侍卫,“臣就先回去了。”

他有些不想和安叙归待在一起,气氛时不时就黏黏腻腻的,让人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今晚不用回去了,爱妃留下来陪朕。”

安叙归揽着朝宋的腰,说着再平常不过的话。

可朝宋害怕,他身子一颤,又想起了那天男人把玩他尾巴的事情。

那画面还历历在目,他连忙挣开了安叙归的手臂,道:“……臣还是回去吧。”

虽然他明知道男人的陈述句,并没有给他拒绝的权利,但他还是忍不住试探一下。

万一,就成功了呢?

安叙归仿佛能读懂朝宋的心思,一把把人拉过来,凑近耳边道:“今晚不会弄你的尾巴,外面不安全,万一逼急了你跑了怎么办?这山里野兽多,朕一时半会儿也抓不着你。”

这话带有调笑的意味,朝宋偏了偏脑袋,觉得耳尖很热。

他从没想过要跑,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儿。

初春夜里还是有丝丝凉意的,被人裹在怀的温度刚刚好,就是心跳会很不平稳。

又是睡得安稳的一个夜晚。

山间的空气很清新,这两天几乎是自娱自乐的,所以总觉得日子过得很快。

皇帝挑了些出众的世家子弟们赏赐,就是这次围猎的尾声了。

朝宋回到了宫里,又是安安分分的,每天练字画画陶冶情操,再被竹子催促着出门活动活动。

有了安叙归表面上的宠爱,这日子过得不知道有多顺,除了太后时不时的耐心说教。

当然了,朝宋明白这些都只是表面上的祥和,这朝里很快就要有大的变动了。

安叙归说过的,他要对魏家出手了。

魏家根基很深,哪怕朝宋只是听些风声,他也能猜得出来,安叙归在朝廷里的话语权还不如低下那帮子大臣。

毕竟三人成虎,皇帝不可能一意孤行,也做不到真正的随心所欲。

安叙归的昏庸是体现在登基以来无所作为,并且还贪好美色,行为不端上的。

但其实想想,哪怕他再胡闹也没有人出来说什么,好像都在眼睁睁的看着安叙归的肆意妄为。

模样表面上恭敬,可实际上就像是要把安叙归养成一个无能无为的傀儡。

现在的权利捏在底下的大臣们手里,可百年以后,恶名却是安叙归。

人人都知道他作为皇帝昏庸无道,人人都唾弃他。

这种行为是什么,也可以称做是捧杀。

有人在引导着安叙归走上错的道路,可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选中的傀儡是只会潜伏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