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薛浮还觉得有些挫败。
薛正景的目光则是随着薛慈的声音,越来越亮了。
而薛慈只是慢条斯理地解剖每一步——考虑到一个九岁孩子的知识面问题,他讲的很多不是自己后面贯彻理解后的想法,多是现在固有的理论,一看就是薛慈“硬背”出来的。其中还混杂许多生僻词语,用的却不为恰当,难免有炫技之嫌,但这样全面的知识点,也显得极为可怕了。
薛慈慢吞吞讲完,才将书合上。
他漆黑的眼,也对上了薛正景。
“感兴趣。”薛慈说。
这个对他而言曾高不可攀的巨兽,他憧憬与畏惧的全部源泉,已经让薛慈没那么再害怕了。
但薛正景,却好像不似生气。
他猛地凑近了薛慈。薛慈微微仰头,下意识想闭上眼,用来保护脸上最脆弱的一点。但最后只是眼睫往下猛压了一压,依旧固执地看着薛正景。再紧接着,薛正景把薛慈从被褥里生生抱了出来——就像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那么轻松,然后用“举高高”的姿势,挟着薛慈将他举了起来,脸上喜不自胜:“不愧是我薛正景的儿子!”
薛慈:“……!”
这个姿势实在是太羞耻了,不要提现在是成年后薛慈的灵魂,就算他只有九岁,也受不了这种动作。
他面皮薄,皙白的脸颊几乎一下就红透,连着耳垂都是欲滴颜色。虽然薛慈现在心底一片冷漠,但外貌瞧着,看上去再羞涩可爱不过。
薛浮看着害羞的弟弟,都忍不住被可爱到了一下。但还是意志坚定地反应过来,对薛父严肃地道:“父亲,请把弟弟放下来吧,要着凉了。”
薛慈现在穿的是睡衣,其实不算薄,但是空气乍冷,加上薛正景身上裹挟着从外带来的寒气,也怪不得薛浮语气里有些嫌弃了。
薛正景其实很少这么情绪外露过,这次实在是太高兴了。听到薛浮提醒,薛正景便将薛慈放了回去——薛慈人瘦,但也有几十公斤。薛父动作却实在很轻松迅速,还给薛慈贴心掖了掖被角,顺手将那本书抽出来了。
“虽然你很有天分,但现在不必急于一时,父亲会给你找老师的,”薛正景又严肃道,“现在天晚了,不要再看书,对眼睛不好。”
薛浮忍不住赞同点头,手上的平板因过久没操作自动熄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