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问寒以前跟着母亲,住的是廉价出租屋。
大门和一道摆设般,一踹就开。他没想到清璞宿舍的门,比很多星级酒店安保都要坚实,也以为除了他之外,再没有不去参加聚会而回到寝室里的学生了,这才丢了脸,还是在薛慈面前。
难耐的沉默在谢问寒附近发酵。
薛慈盯着他脚下泅湿的那片地毯,把门微微敞开一些。
“来我这里洗个澡吧。”薛慈说,“外面地毯都被你弄脏了。”
这话听上去实在不算温柔友善,谢问寒略略沉默,扭头就走时,听到薛慈懒懒地道:“八点,校门关了,你出不去的。我没有室友,除了我也不会有人再看到你的样子。”
谢问寒其实不很在意丢脸,要不然他也不会在谢家待那么久。
只是他微微转身,看到少年白皙柔软的面颊,懒散垂下的眸,身后透过来的明亮、霜白色的灯光,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等他反应过来时,脚下立足的地方,寝室内部铺设的木质地板都被他身上水渍弄脏了。
薛慈却已经去浴室开好热水,拿了双新的拖鞋放在浴室门口。
都已经进来了,再局促也解决不了问题。
谢问寒低声道:“谢谢。”
薛慈将书页重新翻开,说:“嗯。”
谢问寒的目光有一瞬落在薛慈的书上,但下一刻又克制礼貌地挪开。
他走进浴室,热水冲掉了一身寒气,被藏在衬衫下的青红伤痕也浮现出来,被热水冲的发疼发肿,但谢问寒一声也没发出,浴室中安静的好像只有窸窣落下的水声。
等谢问寒从浴室中出来,发现自己拿来烘干的校服不见了,只剩下一套全新的、被叠得整齐的秋季校服放在那处。
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