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他和薛慈间的差距仍隔天堑。
那些金钱堆积出的人脉和资产,并不足以成为他跨越差距的桥梁。更不足以让谢问寒洗掉骨髓中的怯懦,向薛慈坦诚以对。
他甚至觉得,自己不应该去追寻那轮明月。
无数日夜中的反复思索,从知晓心意以来的自责与鞭挞。谢问寒万分痛苦,他目的不纯,所以无数次羞愧而自知,但是过去铭记的却步和将自己画地为牢应该遵循的“规则”,在见到薛慈时都被通通打碎。
他的“知耻”成了笑话。无数次反思限制也是笑话。
他就是想得到那轮明月。
但是现在也并不是个显露的好时机。薛慈对他更像是对一名久未重逢、不大相熟的友人。
在薛浮看过来时,谢问寒已经收敛好几乎掩不住的野心,平静地“解释”了这回事。
“我的舍友苏薄告诉我的。”谢问寒说,“他在舞台上看见你的演出,然后告诉我,曾经在‘赏味’里见过你。你有女朋友了,并且似乎还被其他人追求着。”
谢问寒说的大体都是实话,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谈话技巧和改变,将他从先前那件事中完整摘出,杜绝给薛慈留下任何恶劣印象的可能。好像他从没有去过赏味或游戏厅,只是个听室友八卦谈起一嘴的旁听者。
薛慈倒是很快回忆起那个偷听后,还来道歉的男生。
他没什么特殊感觉,只是谢问寒不是需要隐瞒的对象,他就顺便将先前的事解释过一遍。
因为一些意外,他假扮了实验室师妹的男友。
薛浮听完,倒是觉得有意思。
“阿慈很欣赏那个女生?”哥哥揶揄地笑道,“那弄假成真也不是不行。她既然会提出这种请求,至少也是对阿慈有好感吧。”
谢问寒原本听过薛慈解释,而略微放晴的心情,在听过薛浮的话后,又相当迅速地急转直下,神色似乎更显得冷淡了些。
甚至想到不管怎样,燕蔓蔓都是做过薛慈短暂的女朋友,心里便无比酸涩,甚至有些嫉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