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这点的谢问寒心里又被密密麻麻地戳了一下,脑海有点混乱。
上药的过程很短暂,却像消耗了谢问寒极大的精力。他确保每一处伤势都被照料到后,薛慈便立即放下了衬衫,一颗一颗地系扣子,刚才捏着衣衫的指节都因为用力而略有一些泛白。
做完这一切,薛慈才转过身,发现大概是因为车上位置实在狭窄,要找个可以容纳的位置有些困难,谢问寒刚才是以半蹲又或是半跪的姿势做完这一切的。薛慈略微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唇,又道谢一次,缓了缓说道:“辛苦。”
“其实你不用做这样的事。”
“举手之劳。”谢问寒回道。
他到底没有更直白地显露出来。
因为是你,所以做什么都很愿意。
只是……
谢问寒打开车门时,有别于车内温暖温度的料峭凉风吹来,谢问寒低头凝视着薛慈,语调很轻松随意:“小少爷。”
“希望您能更看重一点自己的身体。”
他略微靠近,因为比薛慈身量要高出一个头,还略微俯下了身。呼吸似乎要轻巧地擦过面颊,但事实上谢问寒只是非常克制、有分寸地停在了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上,为薛小少爷扣上了第一粒扣子。
“要不然会让人很担忧。”
这是薛慈第二次听到类似的话。
只是第一次这么说的人是薛浮,他以兄长的角度而言。那么谢问寒呢,他又是以——
那瞬间薛慈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但谢问寒已经退开两步,回到了车上。他微微露出一个笑容来,礼貌地告别:“晚安。”
薛慈回答他:“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