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一白应该拒绝薛慈才对。但是看着薛小少爷低敛的睫, 他一时心生荡漾,拒绝的话语重新卡在喉咙中, 暂无声息。
这对他而言是危险预兆, 澄一白很少去做没有把握的事,但是现在薛慈的话对他而言诱惑力太大了, 简直像是恶魔俯在耳边的低语,无数次诱惑他点头。
不触及底线的……任何一个要求。
他们私人的感情生活, 当然也包括在这个底线里面。
澄一白并不是个下流的小人,所以他不会提出多么卑劣或者过火的索求来, 但是借此延长和薛慈相处、接近的时间,比如试做三个月的男朋友之类……这样的要求当然是被允许的。
他心动了。
“可以。”澄一白听见自己胸膛中, 心脏砰动的沉重声响。低沉的声线顺着风清晰飘进每一个人的耳中。
答应下来之后, 澄一白甚至有一种因为“胜之不武”、“趁人之危”而产生的羞愧感。
听到他的回应, 原本在一旁脸色窝火,阴沉着脸教训着某位车手的年轻队长也瞥头看过来。
喜欢赛车这种刺激竞技的人里面出现“叛逆少年”的几率似乎相当高,这位年轻队长也挑染着一络暗红色的发,深刻英俊的面貌,情绪一向直白的不加遮掩,此时他满脸的不爽。
而就算他对澄一白再看不惯,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从洲城而来的车手很有砸场子的本事,所以当澄一白被约战的时候,他耐不住好奇地看向了薛慈。
提出和澄一白对战的那个少年发黑如墨,露出的肤色却皙白,就是从他站立的姿势来看,也能看出少年是家教良好的世家少爷,一幅乖学生的模样。
这种人对赛车的兴趣说不定还没有对书本的兴趣高。就算有车技,也是烂得出奇吧。
希光满不在乎地想着。将这场比赛定义成了澄一白哄他小男朋友——噢,或许是未来小男朋友的游戏。
但是他们接下来的对话,让兴致缺缺的希光,又把头给转了过去。
薛慈在和澄一白商议赛车的地点。
澄一白的反应出乎预料的剧烈,鼻子都皱了起来:“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