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更想说的,是另外一句话。
现在的场合显然不怎么合适。就算是谢问寒还挡在面前,也已经有人不畏惧他而走过来。
跟在希光背后的是他的车队成员,那些年轻的男性们也嘻嘻哈哈地跟了过来,然后一眼看到了月色下的薛慈。
薛慈直到上车前都戴着口罩,在场除了原本就认识他的两人,也只有希光看见过他的样貌。
对于其他对薛慈印象陌生的人而言,这一眼下来的刺激实在太大了。少年惊人的容貌展露在眼前,仿佛臆想中的仙人之姿,就是赛车上的超绝天赋也很难让人忽视那张漂亮的脸。
原本想勾肩搭背地调侃新冠军帮他们报了一箭之仇的年轻人们,不可避免地怔在了原地,有点呆呆地看着月色下的黑发小少爷。
两种绝色混在一起的杀伤力巨大。
希光看见其他队员的神色,哪怕他刚开始见到薛慈的时候也呆了一下,现在却不满意他们露出这样丢脸的神情,咬牙切齿地踢了身边的队员一脚,让他们至少别这么丢份,看上去像是没见识的色中饿鬼。
只维持了一小时不到的“过气冠军”也走了过来。
虽然对赛道的熟悉是一种优势,但是连续进行两场比赛带来的体力消耗也是巨大的。澄一白身上带着未干透的薄汗,脸色苍白,神色专注地落在薛慈身上。
澄一白不是第一次输。但没有一次印象像现在这样鲜明,给他的教训如此之大。
他很久没失败过,也不得不直面自己的失败里,与其说对薛慈的担心导致的失神,不如说轻敌和傲慢占据了很大一部分的因素。他将薛慈当成了娇贵漂亮的玫瑰,经受不了一点风雨摧折,却没想到对方是足够和自己平分秋色的对手,拥有无可比拟的天赋,提不起绝对的警惕全力以赴的话,不管重来多少次都会是同样的结局。
他走到薛慈眼前。
其他人也相当体贴地让开了一条路。
“恭喜你。”澄一白说,“我应该为之前说过的话道歉。”
他所质疑的那些话,对一名车手而言更像是侮辱。
澄一白眼中倒映着薛慈的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