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逢已经说不出话了。
安裘安慰她:“阿姐,不要怕,不要怕。”
“也不要去。”
“不要往前去。”‘
“安裘。”安逢缓了一会,声音嘶哑无比。她面上仍然是冷静的,但眼珠却黑沉成了一片,仿佛怎么也透不进光:“怎么回事。”
她反手握住了弟弟的手,两个人的手指都冰凉的像是具尸体,她厉声呵道:“告诉姐姐,怎么回事!”
安裘那种伪装出来的淡定姿容已经消失了。
他紧紧地注视着姐姐,脸上蔓延的血迹与烧灼的伤疤让他看上去就像是地狱中爬出来的厉鬼:“如果我能活下来,一定会告诉你。”
“现在离开这里。”他轻轻把安逢往那个对外的方向一推,那力道很轻,却含带着不容拒绝反抗的意味:“走。”
安逢还要说什么,但她的耳朵敏锐地听到了某种声音——那种兵甲摩擦的声音,那种兵刃出鞘的声音,让她整个人体内血液的流动速度都快得仿佛要沸腾了,像是要被这灼热的火焰蒸熟了一样。她将手上的刀握得更紧了一些,但却又被安裘推了一推。
小侯爷低声说:“他们追来了,他们是来找我的。”
“我是侯位的继承人,”安裘轻声说,“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安逢如坠冰窟。
但是在说完这句话后,安裘的眼睛却仿佛亮了起来:“阿姐,你不一样,你要活下来。”
他紧紧地捏着安逢的肩膀,在以往,小侯爷从没有这样强硬地按住他长姐肩膀的时候,甚至力道大得带来了仿佛穿透肩胛的痛楚:“我知道,世人多轻视女子,但阿姐是我心中的天,从今天起,你就是侯府的唯一后人,唯一血脉,唯一传承。”
小侯爷颤抖地说:“阿姐,我相信你,你要为侯府报仇,为爹娘血恨。”
“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