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去?”薛慈这会倒是想明白了,他冷笑道,“是活下来为哪个国家效力吧。y国?b国?”
“我来自y国。”吴竭温和地自我介绍,“你别无选择。”
薛慈从床上站起来了。
这个高度使他能垂眸望向坐着的吴竭,目光冰冷,却又脆弱地像是正在竭力挣扎的幼兽。他咬牙道:“你和朱文云是一伙的,是你和他一起污蔑了我!你害了我,却想我投奔你?吴竭,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我没有想害你,只是我们正好立场不同。”吴竭说,“薛慈,你看看你效忠的人,他们无知愚蠢,将鱼目当成珠宝,又将真正的珠宝弃如敝履,他们才是谋杀你的元凶。用出生在哪里,来决定自己一生为哪个国家卖命,这种思维不是太狭隘了吗?你要知道,你值得更优秀的、更能接纳你的国家,你可以自由选择。更重要的是,你不应该冤死在军事法庭,背负永久骂名,不是么?”
吴竭知道现在的薛慈精神接近崩溃,是最好的能打破他心灵壁垒的时刻。不过他也并不急着立刻就收拢人心,他有足够的时间去改造薛慈,现在只要让他做出一个最初的踏步就可以。
“我能救你出去。要知道这样做风险很大,如果不是我实在欣赏你,惋惜一个这样年轻的天才就此夭折——”吴竭笑了一下,“我不会冒此风险。”
“是选择继续光荣地、受人追捧的活着,还是蒙受冤屈的死去?”
像是伊甸园当中来自毒蛇的诱引,那个声音在耳边温柔地引导他,又一次重复了那句话。
“薛慈,你别无选择。”
吴竭没有再开口,而这一次,薛慈沉默了足有十几分钟。
然后他开口了,面色冷冽,语气也不见波动,仿佛拒人于千里,却带着一点隐秘索求,“你真的能救我出去吗?”
“如果不能,我也不会来。”
“我需要诚意。”
“我以为我亲自来见你,就是诚意。”吴竭轻笑道。
“还不够。”薛慈冷淡的目光,落在吴竭的面容上。即便在这种危机时刻,他也依旧高傲的像一名贵族,“我需要更多的诚意——比如,你到底能怎么救我出去,有什么能动用的人员和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