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真正要看的,就是比比谁的心里素质更强了。不管真实情况如何,见面的时候一定要镇定自若,逼得对方先着急露出破绽才能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不过这一点,不光刘协知道,糜竺这个混迹于商场、玩弄政治的精明之人,比他还要清楚得多。
糜竺端坐在书房,品着青茗,不骄不躁,甚至略有闲心,拿着一本古书慢悠悠地看着,好一会儿才翻动一页,和他下午收到拜帖时候的大惊失色恍若两人。
刘协进来看到这一幕就暗道不好,这些能够在历史上留名的人物果然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角色,更何况是眼前这个可以说是大汉最有钱的男人,自己这点算计恐怕在他眼里只是小孩子过家家才玩的把戏。
糜竺一直等到管家通报完毕,才放下手中的书籍请刘协坐下,然后又向管家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退下去守着,不许闲杂人等靠近这里。
管家应声退下,轻轻关上了房门。
“按公子拜帖所说,公子当是陈留那位爷的心腹。只是不知道,公子为何而来,又凭什么敢夸下海口,说能够化解我目前的进退维谷的艰难境地,甚至助我更进一步。须知,纵然是那位爷出面,说句不恰当的话,凭借大汉现在的威慑力,那位爷出面也管不到徐州地面。”糜竺眯眯眼,率先开口试探道。
刘协一听就知道糜竺没有敢大胆猜测自己的真实身份,恐怕还是以为这西门庆只是陈留王的信任心腹之类的角色,没想到自己居然就是货真价实的陈留王。
这也不能怪他,哪家主公会没事就带着两个护卫离开属地,深入到敌友不明的他方势力后方呢?
不过这样也好,能够低调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刘协何乐而不为?
刘协毫不客气地端起旁边还冒着热气的茶水,轻轻晃动,深深吸了一口茶香,浅尝一口,烫得舌头苦涩,心里早已经开始忍不住骂娘,表面上却强忍着装出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云淡风轻模样,开口说道:“陶刺史打压糜家的心思,已然是路人皆知之事,如今就算是糜家主想要抽身而退,可未必有想象的那么容易。”
“如果小可没有猜错的话,这一次糜家主借着回朐县祭拜先祖,特意把家小都带过来了,就是想要向陶刺史表明安分臣服之心,只是陶刺史这头猛虎可以安心,却不能让恶狼收回垂涎,想要趁机将糜家主取而代之的野心啊。”